玄兽蛋和玄兽幼崽,可以说是偃月商会最重要的两个财源。
他们低价从生活窘迫的佣兵收入买入蛋和幼崽,孵化或者是稍加豢养后再转手卖给渥华帝都的上层人士。
五圣小镇玄兽店和玄兽豢养场的突然出现,对于偃月商会而言,就如当头棒喝,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在一时之间解决不了玄兽蛋和玄兽幼崽的问题时,庆子竹突地想起了一个人。
一只这几日,连续在地下斗兽场兽斗,接连胜利,无一败绩的玄兽。
从第一天的默默无闻,到后面几天的强势崛起,闪貂豹以及它身后那个神秘至极的主人,也确实值得偃月商会和庆子竹瞩目。
庆子竹曾暗中观看过那头闪貂豹的比赛,以他的眼力不难看出,闪貂豹之前只是头很普通的四阶玄豹,而且它还是头变异玄兽。
一般来说,变异玄兽的晋阶比普通的纯种玄兽更难,但这头闪貂豹却一路进阶,最终达到了七阶。
这无疑是玄兽晋阶史上的一个壮举。
而造成这个壮举的原因,很可能是隐匿在了闪貂豹身后,一直不肯露面的玄兽主人。
庆子竹相信,这头闪貂豹的主人,必定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豢养师。
作为地下斗兽场的玄兽提供商之一,庆子竹很轻易就联系上了那名玄兽主人,并让转告的女侍者说明是偃月商会约见对方。
哪知道对方却是完全没将偃月商会看在眼里,只说是三日之后,在城中酒楼念梅楼中见面,且要求庆子竹必须一人前往,不可带护卫陪同。
对于这个提议,庆子竹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相信,在整个帝都范围内,即便是龙战国君龙腾七十二世,也不可能轻易要了他的性命。
只身一人走进念梅楼,庆子竹并没有见到预料中的玄兽主人,等待他的是一桌丰盛的酒菜,以及一木桶从未见过的酒。
庆子竹才一坐下,就觉菜香酒香扑鼻。
他看了眼菜色,在看到了桌面上一盘很是眼熟的秘制雪鸽时,他本是高傲的神态,忽的一沉。
几乎是毫不停留,他冷哼了一声,起身拂袖就要走开,面前忽的一花,肩上却是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看上去纤细的很,却又犹如有千斤之中,他膝下不觉发沉,人已经坐了下来。
“庆少东家既是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我替你准备的酒菜?”月惊华满脸笑意,人已经坐在了庆子竹的身前。
庆子竹,年约二十,面如弱冠书生,斯文有礼,实则却是个心思细腻,善与精算的奸商。
月惊华,年约十七八,金箔罩面,相貌俊逸,实则却是个腹黑如锅底,善于心机的小狐狸。
不过是短短的一个对视,两人就在心底给各自打上了标签。
聪明人对聪明人,说话根本无需拐弯抹角。
“你就是闪貂豹的主人?你今日约我来,就是想让我与她见上一面?”比起月惊华的半边面具,庆子竹似乎更像是个假面人,谈起了多年未见的生母时,他的眼眸底下,没有一丝波动,脸上如同有一层冰冷的面罩,仿佛赤兮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大婶,出来吧,”月惊华话音才落,赤兮就眼含热泪,走了出来。
“竹儿,你还认得娘亲手做的菜?”
她端详着眼前的庆子竹,唇不由抖动着,两行清泪从了她眼眶中滑落。
她不由走上前去,想要抱一抱她分别了十几年的儿子。
哪知这时候,庆子竹却是嫌恶地撇过了脸去,他抬手掀翻了桌子,酒水菜肴洒了一地,他嫌恶无比地说道:“你做的饭菜,气味让人作呕,你的模样,我多看一眼都嫌恶心。”
他冰冷的话语,毫无感情的眼神,就如穿膛利箭,刹那间,赤兮只觉得头晕目眩,胸口一阵刺疼,如闪电般划过。
“竹儿……”赤兮的身子,就如一片秋叶,不停地抖动着,仿佛随时都会摔得粉身碎骨。
“莫要叫我的名字,我没有娘亲,一个为了所谓的佣兵事业,抛夫弃子的下贱佣兵,根本不配叫我的名字,”庆子竹已然明白,今日的设宴还有这一桌的酒菜,都只是为了诱他独自前来,与赤兮见上一面。
“卑贱?”本不打算查收母子俩的事情的月惊华,在听到了这么一个词眼,眉心中生出了几道褶子,她大踏步走上前去,“庆子竹,你再说一遍,你在说谁卑贱?”
“哼,我倒你是什么来历,能拥有一头如此厉害的玄兽,原来也不过是名下贱的佣兵,”庆子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如剜过赤兮胸口的刀刃,“你与这个女人一样,都是天生的卑贱命,你们根本不配与我同席而坐。”
倏地,月惊华手中多了把剑,搁在了庆子竹的脖颈上。
“队长,”赤兮惊呼出声,生怕月惊华出手杀了庆子竹,“求你不要伤了竹儿,是我的错,是我当年不该……”
赤兮还要再说,哪知月惊华却是一个冷眼扫来。
赤兮口中本要脱口而出的求情,几乎是条件按发射式地缩了回去。
尽管爱子心切,可此时此刻,对月惊华的敬畏,让赤兮不得不停住了口。
“庆少东家,你可是觉得,被我这般制住,很不服气?”月惊华挑了挑眉,红唇如火,一双眸子如点燃了火的火把,跳动着怒火。
“若非你使诈,我又怎会着了你这种不入流的佣兵的道,平日若是有护卫在身,你根本不可能接近我。”庆子竹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