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龙一直死死把记者压在身下,险情解除,才发现有些不对,胸部感觉压在了两堆柔软上!被救的记者当时背对着他,头上戴着钢盔,根本分不出男女。他连忙翻过身来,说:“对不起,刚才情况紧急,无意冒犯了。”
女记者被他压得此时才松了口气,一脸通红揉着被压痛的胸部,揭下头盔,张口呼吸新鲜空气。突然,她望着眼前男人失声惊呼:“江、江哥,难怪,我说谁的部队有这么厉害!”
“你是,吴丽!怎么跑这里来了?”江海龙认出了她,看到实习记者胸牌后明白了她此行目的,责怪道:“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差点就见不到你爸了!”
吴丽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先前自己站立的地方被子弹犁出一道深沟,一名军官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几名战士手忙脚乱把他弄上担架。吴丽吓得脸色惨白,四肢只打哆嗦,浑身软弱无力。
江海龙把她从地上扶起,见她还下意识地捂着胸部,关心地问:“你那里你还痛吗?”
“怎么不痛,人家差点被你压扁了!”吴丽回答。
江海龙观察到她说话无碍,呼吸顺畅,知道没有勒骨骨折,说:“这里已暴露,我要去通知马师长转移指挥部。”说完闪身离开。
一群记者跑过来,问吴丽:“你没事吧?刚才多亏了那位长官,他叫什么名字,是哪知部队的?”吴丽一下从采访者变成被采访者。
“他是增援部队的长官,叫江……”吴丽话未说完,被自己报社同事拖到一边,这位同事很有职业敏感,见有独家新闻素材,不愿和其它报社分享。
战场局势瞬间即变,木村少将感到震撼。好不容易抢占的敌军前沿阵地被支那援军轻易攻破,重炮营被打残,想不到援军部队有美制榴弹炮士兵有大量的自动火力,短时间让自己部队伤亡惨重。他判断这支部队一定是精锐中央军,且其指挥官根本没有把大日本皇军放在眼里,此时没有趁机突围而是拉开架势要和自己决战。木村被激起了血性,决定要不惜代价把这支部队彻底消灭。
联队长小林大佐主动请樱,带一个大队和一个皇协军保安团发动进攻,他的一个联队只剩下了个把大队。
木村给他派了战车营提供掩护,日军把装甲车和坦克统称为战车。二十几辆日军坦克在前面开道,两千多名日伪军紧随其后,向国军阵地迅速推进。
江海龙不顾马师长的劝阻,带了特务连下山,他的指挥部常设在前线。马师长给部下分别打电话:“配合援军坚守阵地,谁要是给老子后退一步,在援军和采访团面前丢脸,就地正法!”
国军第二道防线,新38师几个团长看到援军部队佩戴少将军衔的长官亲赴前线,激动地纷纷请求下山参战。江海龙要了谢团长的369团赶赴前沿阵地。
日伪军虽失去重炮支援,各部队、掷弹筒仍不少,配合着坦克炮向国军阵地猛烈袭击。
江海龙发出命令:“向一、二号目标地毯式轰炸!”独立旅所有大炮发出怒吼,在日伪军进攻部队中炸出一片火海,巨大的冲击波将大量尸体断肢残躯抛向空中。伪军们哭天喊地后退逃跑,被日军督战队用歪把子机枪扫到一片。
躲过一劫的十几辆坦克、一千多名日伪军朝国军阵地亡命扑来。刘黑子的一团和谢团长的369团一起向敌军开火,日伪军虽有伤亡,但大部分子弹被坦克挡住。坦克炮火造成了国军部队几十人伤亡。
独立旅四门德制pak37战车防御炮被推进阵地,炮兵们稍加调试后炮弹呼啸着平射而出,两辆坦克的炮塔被掀掉,三辆坦克的车身被直接击穿。瘫痪的五辆坦克堵住了前进道路,后面的坦克开始倒车和往旁边绕道。日军坦克观察窗狭小,紧跟车旁来不及躲闪的日伪军被坦克履带碾压得鬼哭狼嚎。鬼子的冲锋队形被打乱,伪军犹豫着把身子压得老低缓慢前行。
新四军出身的徳械连龚连长举起洋铁皮喇叭大声喊话:“伪军兄弟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不要再执迷不误给日本人当炮灰了,你们只要扔下武器趴在地上便可保住性命!”伪军噼里啪啦伏倒一片,几个动作慢点的伪军和周围的鬼子一起被子弹射倒。
木村少将从望远镜中看到战场局势气急败坏,一面向战区司令部请求增援,一面加派了一个大队的日军冲锋,一千多名日军从战壕里嚎叫着冲出来。
“啪、啪”一红一绿两颗信号弹升起在空中,迂回到战场侧面的李铁军三团立即向日军猛烈开火,独立旅的六辆坦克从树林中冲出,坦克炮一顿速射,尾随其后的步兵各种武器加入战中,冲在前面的鬼子被撂翻一片。
两军相距越来越近时,大地发出震动,独立旅骑兵连战士骑着一百多匹战马,高举寒光闪闪的马刀冲入敌群,骑兵连长首当其冲一刀将一名刺刀上绑着膏药旗的鬼子斩于马下。
除了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伪军外,江海龙前面还剩下六七百名越来越逼近的鬼子,他命令战士们上好刺刀,要王大力拿出一套士兵服装自己换上。王大力知道他又要带队冲锋了,忙和几名特务连战士紧紧护在他身边。
冲锋号响起,刘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大声吼道:“兄弟们冲啊,杀出咱们独立旅的威风来!”
“杀!杀!杀!”独立旅一团和特务连战士嗷嗷叫着跳出战壕,冲向鬼子。谢团长的369团官兵也从战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