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轻响,白露象平时一样悄然溜了进来,只不过肩上多了一个背包。她轻松地把大背包取下扔到床上,关上房门,调皮地说:“报告长官,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脸上竟然满是兴奋和期待,没有一丝紧张和不安。
江海龙看着她一眼不眨认真地问:“你就一点都不后悔和害怕吗,此去前途渺茫,还要躲避鬼子和军统的追杀,危机重重。离开部队和军统,再也没有了锦绣前程。”
白露故作惊讶状,偏着脑袋回答:“哇!你干嘛不早说,上了你的贼船,后悔已来不及。罢了,嫁鸡随鸡,只能随你闯荡天涯,生死由命吧。”
江海龙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爱抚着她的秀发叹道:“人生一世,有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白露说:“谁知道你有多少红颜知己,不许这么称呼我,叫我老婆,大老婆!”
江海龙点头道:“对,不叫红颜知己,叫大老婆。自古红颜多薄命,大老婆长命百岁一千年!大老婆,来,再上一次我的贼床,更加对我死心塌地吧。”大嘴往前凑去,手不安分地伸进白露衣内。
白露嘴被吻住,吱唔着说不出话,sū_xiōng被大手侵袭,瞬间有了兴奋反应,浑身瘫软下来。江海龙正待进一步动作,突然间,“嘭、澎、澎”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两人迅速分开身体,江海龙拉开房门。
何艳护士闯了进来,见到白露衣衫不整,低下头说:“对不起,打搅你们了。”
白露红着脸扣好衣服,狐疑地望着她和江海龙。
江海龙怕她引起误会,忙问:“何艳,这么晚找我干嘛,莫不是和王大力有了矛盾,要我做工作吧?”
何艳没有答话,朝门外娇喝:“躲什么躲,出来吧,平时胆子大得吓人,见了旅长就象老鼠见了猫。”
王大力讪笑着从门外进来,肩上背着两个大背包,顺手关上门。
江海龙黑着脸道:“你们这是干嘛,想私奔前来向我告别?”
王大力陪着笑说:“队长,白主任,我们是要私奔,但要和你们一起走。”
江海龙说:“胡闹!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走?”
“你就别瞒俺了,这么大的事俺要是不知道,岂不跟你白混了几年。”王大力嘻皮笑脸道。
江海龙说:“老子相信你的话才怪,肯定是秀才告诉你的。回去,在独立旅好好待着!”见他身体纹丝未动,怒曰:“怎么,知道老子不当旅长就拿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还不快滚!”扬掌一招力劈华山作势朝他当头劈下。
王大力吓得倒退三步,慌忙解释:“队长,师傅,俺岂敢不听你的话。不过,现在俺还得听她的。”手朝昂首挺胸的何艳胆怯地指了一下。
白露看着他的宭态“噗嗤”一笑,低声骂道:“没出息!”
何艳用娇小的身体挡在王大力前面,说:“旅长,都是我的主意,您要打就打俺吧。李明副旅长要大力护送您一程,俺说俺的命是您救下的,您到哪儿我们就要跟到哪儿。再说路上有俺作伴,白主任更不会寂寞,白姐您说是吗?”她不仅玲牙利齿,而且嘴甜,一句话之间,就将白主任称呼改为白姐。
白露含笑未表态,但似乎心有所动。江海龙只得尴尬地收回扬起的手臂。
王大力在一旁帮腔道:“你说过俺文化低,性格直,在部队前途不大,说要有机会带俺到外面发展,现在却扔下俺自己屁股一拍一走了之,感情当日是忽悠俺呀!”
江海龙郁闷地想,我有说过这话吗?面对这两人一唱一合,他一时语塞。
白露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何艳留在这里,她被鬼子强迫当过wèi_ān_fù的事迟早会暴露,远离这儿,对她和王大力以后的生活可能利大于弊,就带他们一起走吧。王大力的身手不错,照顾何艳没问题,我们路上还可互相照应。”
江海龙一想也是,点头说:“看白主任的面子答应你们了,不过路上一切要听我的。”
何艳说:“谢谢白姐。”王大力点头哈腰说:“还是嫂子,不,还是师娘好!”把白露心里哄得乐乎乎的。
四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动身,门“澎”地一声被弹开,段静抱着个包跌跌撞撞跑了进来,看到江海龙,娇喘着说:“总算赶来的及时。”满屋人望着她目瞪口呆。
江海龙盯着何艳问:“是你通知的她吗?”
何艳头摇得象拨浪鼓,连忙解释:“不是。我今天休息,一直和大力在一起,没去医院,和她面都没见。”
王大力点头证明她说的话属实。
段静撇了下嘴,昂着头对江海龙说:“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根本不需要人通知,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你最近把医院的事都推给胡大夫,摆明了要当甩手掌柜。经常盯着医院及医生护士和伤员发呆,情绪很是异常,早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今天去医院的表现也很反常,哪有医生不看病人伤口不问病情,只和伤员握手的,你这不是查房,是象和战友告别。你平常没给我送过礼物,今天突然会使用。你走后我想了半天,联系前面的观察终于悟出你可能要离开,尽管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送我手枪一是留作纪念,二是暗示我以后要自己保护自己。”
江海龙不由暗叹,妈的,真是关心则乱啊!
段静继续喋喋不休振振有词道:“晚上回到宿舍,我见到白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