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和婉郡主会有此猜测,她是知道女儿对此事有多在意的,不只是女儿,如今这是全家头等的大事,只是没想到女儿会这版快就动作了,想着硕亲王肯跟女儿一同过来,便是不由得向着好的方向猜测。
良辰看着娘亲满脸的希冀,虽是有些不愿承认,但还是摇了摇头,开口道:“不是,这事说来话长,娘亲还记得我曾说过识得洛家公子洛占月,当时便一同认得了与他交好的硕亲王,只是硕亲王一直自称石页,我也不曾将此人与硕亲王联系到一起,至于硕亲王此来,我当真是不知他是什么意思。”
看着娘亲越听越是震惊的脸,良辰自个儿也觉得很是无奈,叫谁听了都会觉得匪夷所思,当初只是觉得石页与自己来往不多,加上洛占月及师父的缘故,难得没去查探一番,谁知道就因为这一时的心思,竟然将自个儿至于今日这样尴尬的境地。
方才虽是一直在陪着娘亲待客送客,但其实心里一直都没听了想着这事,石页啊,那个寡言少语俊美无双的石页,竟然就是硕亲王,她几天里一直惦记着要去争取成自个儿同盟的硕亲王。
良辰不是傻子,有些事被蒙在鼓里也就罢了,一旦给了她一些启示,将所有事情前前后后一联系,自然就猜出几分其中的缘故。
她自然不会相信石页,不,赵晨会像是她一般被蒙在鼓里,身为太后很是宠爱的小儿子。良辰才不信太后会私下不顾他的意愿就决定了他的亲事。
所以不难相出,赵晨在整件突然的赐婚事件中起了什么作用,只是良辰还是想不通,若果真如她所想。那赵晨怎么会愿意娶她?
此刻她最想问石页的就是,太后为何会无缘无故就起了要给她指婚的心思,是不是石页说了什么?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辰儿,你怎么了?”和婉郡主见得女儿神色不对,便是关切问道。
“娘,没事,咱们走吧。”良辰一笑,不愿叫娘亲看出自个儿的心思。
“辰儿,你可要去换身衣裳?”虽是对方才听到的事情满心震惊,但和婉郡主如同每一个娘亲一般。听得说有可能是自个儿的女婿的人上门。首先想到的便是叫女儿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将最美的一面拿出来。
“娘,不必了,这样就可以了。”良辰闻言愣了一愣。随即展颜一笑,摇头拒绝了娘亲的提议,不由分说扶起娘亲,一同朝着外头走去。
莫说她如今身上的衣裳已经是方才回来为了见客特意新换了的,便是这会儿刚自外头风尘仆仆回来,她也不愿意去换了。
那个一直跟她以朋友相交的石页,如今的赵晨,若是不能说出为何会欺骗于她,不能叫她信服,那么就算他是堂堂的硕亲王。良辰也必然不会原谅他。
从石页与硕亲王二人成为同一人开始,良辰心里就一直萦绕着一种被欺骗的念头,尤其这个人是石页,是她从相识起就难得给予了额外信任的石页,尤其让人难以理解和接受。
母女二人一同朝着前头走去,虽是不曾开口说话,但彼此都知道情况该是如何,也能想到待会儿去了会发生什么事。
硕亲王不会在太后刚刚说了要指婚之后就无缘无故上门,若是没有早就与良辰结识一说,那今日来此或者还有两种可能,愿意或者不愿意。
可与良辰结识在前,太后赐婚在后,那如今无论她们心里是否愿意承认,也不得不面对硕亲王此来怕是真的为了亲事一事,且该是愿意这门亲事的。
和婉郡主一路走来心事重重,终究是不放心,待走到门口之时,不由停住了脚步,看着女儿道:“辰儿……”
“娘,怎么了?”良辰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娘亲道,声音温和,脸色平静。
“辰儿,你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里头的人究竟是谁,娘都不许你委屈自己。”和婉郡主看着女儿懂事的小脸,心里知道这个女儿如今不比从前,从前是太过叫家里人操心,如今却是太过懂事,轻叹一声,笑着慈爱地看着女儿道:“咱们家里人,从你爹爹和娘,到你两个哥哥,都没有什么不可舍弃的东西,对我们而言,你才是最为珍贵的,明白吗?”
良辰听得心里一窒,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被娘亲握着的手很是暖和。
她早就知道,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她的家人都是会以她为先的,从前萧良辰在的时候是如此,如今换了她,这份爱也依旧延续了下来。
她知道娘亲这是在告诉她,跟她的幸福相比,旁人所在意的前途和荣华富贵,家里人可以统统不在意,因为对她们来说亲情更重要。
若是她拒绝了此事,若是硕亲王对此不满,若是太后因此怪罪,就算因着萧大将军和和婉郡主的身份,萧家还不至于因此获罪,但到底是得罪了皇家,势必会对家里产生影响。
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硕亲王也好,太后娘娘也好,能够不与他们计较,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但良辰不敢赌,如今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若是现在家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她或者会花费全部的心思来为自个儿好生考虑后好生争取,其实就算不做官也没什么,她看得出无论是爹爹还是两个哥哥,都不是贪恋权势的人,若是他们更愿意过自在的日子,良辰相信凭着自个儿的头脑,自然会叫家人也过上好日子。
可这样的想法并不会出现在此刻,跟这桩亲事比起来,如今她还有很多更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