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便也都动筷用饭。
有那老伯在,又有那秀色可餐的齐公子一同,一顿饭良辰吃得格外香甜,饭毕便是招了小二送上茶来。
那齐公子要付账,良辰忙阻止了,说了要请客,自然不必他们付账,算得良辰略尽地主之谊。
“差点忘了,日后我要如何找你?”亲自送了这师徒二人出去,临近门口,那老伯却是突然停下,笑眯眯瞧着良辰问道。
不知为何,当着那齐公子的面儿,老者却是不曾再揭穿良辰的女子身份。
“老伯可叫这酒楼掌柜的传话,或者老伯什么时候方便,陈良也可上门拜访。”良辰虽不知他为何要找自个儿,可先前就觉得这老者甚为有趣,因此也生了结交之意,便是从善如流答道。
“那好,你去找了纸来,我将地址写给你,若是有空,你来找我。”那老者闻言却是痛快应下,二话不说就要告知良辰地址。
“师父?”齐公子惊讶说道,却是陡然记起良辰还在一旁,忙不好意思笑道:“陈公子莫见怪,我师父住得有些远,恐公子过去不便。”
这理由实在有些牵强,良辰置之一笑,并不言语,左右这是人家师徒的事,她静等结果便好。
“为师知道,佑儿不必担心,这小友与为师着实有缘啊。”那老纸转头对着自个儿徒弟安抚道,随即接过取来的纸笔俯身写字,口中喃喃道:“一针见血啊一针见血,太难得了。”
听得那含糊的“一阵见血”四字,良辰恍然大悟,原来这老者为的是方才她对一道菜的评价,想来是她能一针见血指出那菜烧得火候稍稍有些过了,这才让他决心定要结识自个儿。
良辰摇摇头,竟然是为着这个,与他徒弟那没甚么说服力的理由一般叫人哭笑不得。
接了老者认真递过来的纸张,良辰目送那二人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便是也与李掌柜告辞,一品居的事还要等了消息再做决定。
“少爷,方才那老伯的弟子乃是京城齐府的大公子齐佑。”一行人正往外走,小六子突然低声说道。
“齐佑?”良辰迷茫,脑海中并不曾有此名字。
“荣国公府齐爵爷的嫡长子,去岁的探花郎。”小六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国公府,探花郎……”良辰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声,国公爷通常都是有功者得封,出身国公府,倒是个不能小觑的。
且自身还是个有能耐的,谁说名门多纨绔,为何她识得的多是才俊之辈。
抬眼瞧去,看的却是那被称齐府大公子称为师父的老伯,能得如此出身的徒儿这般尊重,可不知这老伯又是个什么来头。
想着却是一愣,方才还觉得与老伯投缘,这一刻却是受近日来接触的人所影响,往往瞧人竟然是先去想出身如何,背后有着何等势力,是敌是友,这可不好。
可想想,如今这般时有身不由己之时 ,却是又由不得她不这般多用些心,否则一个不小心,便不知等着她的是什么。
罢了罢了,左右还知道自个儿要的是什么,这一点不曾迷失,余下便算不得什么。
“走,回萧府。”良辰笑着一挥手,带着丫头小厮上车离去。
整个下午都留在蕴阁看许护卫一早送过来的簿子,上面记着到此刻查到的关于铺子相关消息,因着良辰要求良多,这上面分门别类,事无巨细,均罗列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