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与明月先聊着,臣媳去给皇祖母请安去。”莫离殇见沧海澜对她起了猜忌之心,遂不愿意参和进去,以防将来有些什么事都怪到了她的头上。
沧海澜眼波轻闪,点了点头道:“也好,你皇祖母天天念着你,你去陪陪也好。”
“离儿…”沧海明月猛得拉住了她的手,坚定道:“你是我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这西秦的任何事我都不会瞒你的。”
看着他真诚坚决的眼神,莫离殇展颜一笑,顿时释然了,是啊,她是明月的太子妃,只要明月信她,哪怕天下人都不信她又有何妨,她这辈子只要对明月负责,只要对明月好,只要一切都以明月为出发点,那么她又何惧别人说什么?
于是她容光焕发,对着沧海澜柔柔一笑道:“父皇不介意臣媳陪着明月吧?”
沧海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叹儿子被莫离殇迷了心智,人家都自觉地要退避了,却偏偏还把人拉回来,这可好了,她是帮着夫家算计娘家,还是帮着娘家算计夫家啊?
这自古来嫁进皇家的人都是身在夫家心在娘家的,因为她们知道娘家才是她最大的依靠,要是莫离殇心里亦为了身后有坚强的靠山对大昭手下留情,那么西秦的霸业何时能成?
他是年纪大了,本来就性情比较柔弱,可是沧海明月不一样,是有惊世之才,雄才伟略,是有一统天下的气势的,一直是他的骄傲,是他的希望,要是为了一个女人而从此失了争霸天下的雄心,那真是让他无颜面对沧海家的列祖列宗,更无颜面对素素了。
想到这里,他眼中一闪而过杀机,但看到沧海明月对莫离殇那种深情不悔的样子,又禁不住叹了口气,他怕沧海明月会跟他母后一样,对感情太过执着,会因为莫离殇之死而从此自暴自弃,那是他所不敢轻易尝试的。
想来想去,更是两头为难。
这时却看到莫离殇拿起了羊皮卷随意的摊在了桌上。
顿时将一股子怨气发向了莫离殇道:“你怎么把地图将桌布使了?”
“桌布?”莫离殇奇怪地看了眼,道:“没有啊,臣媳不是把羊皮地图好好的铺在了桌上么?并不敢弄脏。”
“还说没有,这铺地图时,先得把玉案放在桌上,然后铺上地图,这样才能防止地图的损坏!”
“对不起,是臣媳的错。”
沧海明月听了,冷冷道:“父皇,不过是一张地图,用得着大惊小怪么?这地图要是用得上就是宝物,用不着的时候就是一张废皮,有什么可稀奇的?”
“你…”沧海澜大怒,心中暗骂孽子,有了媳妇连老父都不要了,竟然就这么公然的反驳他,不顾他的威严。
唉,可是想想,这沧海明月何时会照顾到他的颜面,弄火了连他的妃子都敢打。
想到这里,不禁叹息了声,虎着脸,一起看向了地图,鸡蛋里挑骨头道:“太子妃可看出什么门道来?”
对沧海澜不好的语气,莫离殇倒并不在意,只是笑道:“禀父皇,臣媳正在看,不过却发现这地图画得太过于简单了,好多细节之处都未标示出来,这样的地图却是不利于分析地势与形势。”
“哼,你说得轻巧,你可知道这张地图可是费尽了多少的人力才绘制出来的?”
“费多少人力精力财力不是臣媳所关心的,臣媳只关心这张地图的精确度,准确度,可依照度。”
“那听你的意思,你可以制造出更好,更精确,更有用的地图来么?”沧海澜不禁讽刺道。
“回父皇,要是父皇不嫌弃臣媳的地图纸张粗糙,臣媳倒的确有一张。”
从怀里取出一张黄色的纸,那纸就是普通的牛皮纸,相对于羊皮纸来说就是云泥之别,而且看上去破旧异常,让沧海澜更是起了轻蔑之心。
语带讥嘲道:“这就是太子妃的地图么?可得让朕好好欣赏一下,让朕知道朕的能工巧匠画的东西与太子妃的东西差了多少的档次。”
“那父皇你可得好好看看。”沧海明月明显生气了,语气都变得尖刻了,尤其是好好两字更是加了重音,让沧海澜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无可奈何!
他可以挥手之间让人人头落地,也可以一道圣旨让天下尸横遍野,唯独对沧海明月却无可奈何,只能受着沧海明月的气,忍气吞声,谁让沧海明月是他最爱的儿子呢?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了,只是因为沧海明月是素素与他爱的结晶。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小儿子沧海明玉来,唉,明玉倒是不给他脸色看,不过天天玩世不恭的样子也让他头疼,这难道是素素在惩罚他么?让两个儿子来折磨他?!
“父皇请看这里。”这时莫离殇拿起了一枝狼毫将头部指向了一处。
沧海澜凑上前去一看,那里山峦起伏,水流潺潺,竟然是他从未看过之处。
不禁有些迷惑道:“这是何处?”
“父皇可知此处亦是属于咱们西秦的领土?”
“什么?是西秦的领土?为何朕的羊皮地图上却没有标识?”沧海澜顿时大怒,要知道对于一国之君来说,有什么比国土更重要的?现在竟然自己的领土自己的地图上没有标识,如何不让他震怒。
“所以说父皇你的地图不行了。”沧海明月冷不丁的一句让沧海澜更是火上浇油。
他不禁有些鸡蛋里挑骨头道:“太子妃说这是西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