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细作?”普布吃惊地说:“赞普,不会吧,大唐的细作竟然如此猖狂?”
松赞干布摆摆手说:“没什么不可能的,据情报显示,大唐一直对我吐蕃的虎视眈眈,把我吐蕃视作心腹大患,情报工作亦是重中之重,虽说效果并不是很好,这与我们在边关把控得好有关系,不过那些细作一直还存在,而这一次,我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很有可能,他们改变了思路或得到了强力的外援。”
普布有点疑惑地问道:“赞普,这不苯佛两教恶意相互报复,从而引起暴动吗?”
“表面看起来不错,但细想一下,这完全没有必要”松赞干布两目炯炯地说:“天竺佛教中兴,日益壮大,在我吐蕃发展势头势猛,成为吐蕃的国教指日可侍,没必要冒这个险,而苯教一直式微,现在有了血祭这个仪式,对他们而言,未尝不会是一个复兴的机会,更不会行差踏错,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犯错,再说,他们还露出了两个破绽。”
看着普布还有殿中其它铁杆心腹好奇的目光,松赞干布也没卖关子,继续说道:“第一个破绽就是他们掳走了公主,赞蒙赛玛噶是本赞普的亲妹妹,吐蕃的功臣,圣山下最美丽一朵鲜花,她怀上孩子,也是战败被俘后受辱,细说起来,功大于过,向她下手,相当于向皇室、向本赞普挑衅,现在本赞普大权在握,将贤士勇。苯佛两教都没有勇气承担本赞普暴怒的后果,无可否认,向赞蒙赛玛噶下手,影响巨大。直接挑战本赞普的底线,如果行凶者是我,会直接把公主击杀,而不是把这个危险继续留在身边,从他们掳走公主来看,也许赞蒙赛玛噶才是他们主要目标,而苯教两教的高层也再三表示,他们并没专门对付对方的计划,这是对他们最高神明的名义来宣誓的,应不会有假。”
松赞干布伸出二个手指。郎声地说:“第二个破绽是神鸟苑。海冬青是我们吐蕃所有臣民心中的神鸟。它是三界神灵的使者,即使有暴民趁火打劫,也只是劫财货罢了。也没有必要对它们下手,现在一只不剩全部被宰杀掉,从而看出,杀神鸟的,不会是自己人,而是敌人,上次大唐诱捕神鸟红儿的行为,明显是知道神鸟海冬青对我们的作用,所以趁乱把神鸟全部杀掉,以绝后患。”
“赞普英明。明察秋毫。”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千户长阿波.色一脸严谨地说:“我们一直处在一个误区,以为是苯佛之争,从而相互恶性报复,但是从这两个破绽来看,明显是有人故意挑起两教的纷争,从而混水摸鱼,综合最近的事来看,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相扣,手段极为高明,这让属下想起去年有人在吐蕃大散谣言,说赞普战死,从而引起我吐蕃内乱,被迫中断对大唐进军,现在看来,这手法非常相似,这让我想起一个人,而我们这些突袭大唐边境,因为突发事件,行动提高,没有抓获大唐迎亲的使者,而这个人却是迎亲队伍中不可或缺的,这样看来,说不定那条大鱼还真钻进了我们的吐蕃高地。”
“刘远!”普布失声地说:“十有八九是他,上次就是他把吐蕃搞得翻天覆地。”
阿波.色有些凝重地说:“不知此人是否有神通,每次来吐蕃,我们都没好日子过,对了,他怎么有办法,一下子把巨大的驻仙石劈开的?是神人不成?”
在场的人都默然点点头,这个解释最合理了,大唐人最注重骨肉血亲,刘远千里救子,也在情理之中。
松赞干布大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掩眼法一类的东西,如果他真有此神威,直接把我逻些城毁了,还用偷偷摸摸吗?如果本赞普猜得不错,他们正在逃亡回大唐的路上,很有可能一行人都已乔装打扮。”说完,大叫一声:“阿波.色”
“属下在。”阿波.色连忙行礼道。
“马上放狼烟示警,吐蕃全境实施禁闭,用最快的马传令下去,找到那一行人踪迹的,奖金十斤,击杀其头目的,奖金三十斤,封千户长,活捉其头目的,奖金一百斤,封万户长,另赐美女十名,你可率本赞普的亲卫追杀,他们挟带着身体不便的赞蒙赛玛噶,肯定跑得不快,你每人备三马,肯定可以追上。”松赞干布大声说道。
因为不确定来者是否就是刘远,松赞干布也不敢妄下决定,不过他知道能做出这手笔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再说怎么也要给臣民和苯佛两教一个交侍,于是也不吝赏赐了。
“遵命!”阿波.色大声应诺后,然后大步跑了出去。
可以率赞普亲卫参与这么重要的行动,说明自己在赞普眼中的地位大大提高,再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抓了其头目,马上就是万户长,这可是一个致命的诱惑,他可不愿错失这个机会。
“你们也去吧,无论哪个完成,同样可以得到刚才本赞普许下的赏赐。”松赞干布对殿内其他心腹爱将也挥手道。
这是吐蕃的特色,松赞干布是名义上的共主,而在各自的领地里,那吐蕃青壮只听从其领主的命令,看着跃跃欲试的手下,松赞干布挥挥手,让他们也去建功立业。
人手多一点,把握也大一点。
地高官厚禄面前,一众人早就眼红了,闻言一个个告辞而出,自备兵马,各自追逐自己的荣华富贵去了。
等众人都退出了,大殿上还有一个人在战战兢兢地跪着,此人正是负责看护神鸟苑的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