逻些城,皇宫,大殿,主人与客人呈“品”字形坐开。
坐在最上面的,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吐蕃的帝王,虽说面露微笑,不过所有人都看得出,松赞干布笑得很勉强,显得心情重重、坐在左边的,是来自天竺的阿阁世王子,年约三十,身高六尺余,虎背龙腰,最显眼是耳朵吊着两个巨大的金环,绰号辛格王,辛格在天竺的意思是狮子,意思些他像狮子一样勇敢、坐在右则是一名用纱面蒙着脸,神情冷艳,体窈窕淑的女子,虽说不能看到她的真颜,不过光是看她的眼睛和气质,就看得出她是绝色美女,而她的来头也不简单,波斯的沙拉公主。
吐蕃、天笠、波斯都可能说是一方的霸主,此刻,他们坐在一起,自然不是吃酒聊天那么简单,他们在谈一个惊天的计划,这个计划就联合起来,共同对付日益强大的大唐,瓜分日益富饶的大唐。
要是李二看到这情景,又得痛骂蛇鼠一窝了。
松赞干布笑着说:“阿阁世王子、沙拉公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又有相同的利益,为什么就不能达成一致呢?”
“伟大的吐蕃赞普,我们天竺已经表达了最大的善意,愿意出兵对付大唐,以解吐蕃的灭顶之危,可是你连最基本的粮草也不供应,岂不是冷了朋友最真诚的心吗?”天兰的阿阁世王子一脸“痛心”地说。
这个小王八蛋,还真会装,说得这么富丽堂皇,什么朋友,要不是有足够的利益,你能来吗?
想归想,不过现在松赞干布可以说有求于人,闻言只能陪笑着说:“王子有所不知,去年吐蕃收成不好,今天夏粮刚种下去。尚未收成,而二位所索要的粮草又太多,吐蕃一时还真负担不起,不过二位不用灰心,大唐是有名的富饶,钱满箱、粮满仓库,只要攻入大唐,那粮草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吗?”
“赞普此言差矣”一旁的波斯沙拉公主淡淡地说:“吐蕃与大唐交战已久,就是现在,还不断往前方搬运军粮。真有这么容易抢的话。想必赞普大人就不会这般为粮草烦恼。说不定,连我们两家的粮草也能顺便解决呢。”
在场的,都不是笨蛋,吐蕃战场不利、粮草告急的事。自然瞒不过有心人,再说波斯和天竺,都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听到松赞干布又是在哭穷,又是给二人画大饼,沙拉公主马上就不乐意了。
作为吐蕃赞普,松赞干布的脸皮早就修练成“铜墙铁壁”,有如城墙那么厚,典型的面善心黑。刚刚说的谎话被揭穿,可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依然笑着说:“不错,大唐坚壁清野,最近抢掠的确有些困难。不过,这也无妨大唐富饶丰足的事实,光是吐蕃一家的力量有些薄弱,可是只要我们三方联手,攻下大唐只是举手之劳,攻下大唐后,我们可以瓜分大唐的土地、财宝和女人,天下间,没什么比这个更美妙的了。”
不得不说,松赞干布是一个出色的政客,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形势给扭转,还让在场的二人砰然心动。
富饶而强盛的大唐,快被南来北往的胡商宣传成天堂了,再说阿阁世和沙拉都曾到大唐游历过,见识过大唐,只不过,当时远远没有这么富饶强盛。
心动归心动,阿阁世王子很快摇摇头说:“大唐犹如天上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一日未抢到手,一日终归只是一个幻想,赞普大人,你也知道粮草的重要性,一旦解决不了粮草的问题,那么将会成为天竺将士的一个恶梦,劳师远征,这本就是大忌,漫长的补给线,那得出动多少人力物力,不夸张地说,一石粮食从天竺运到大唐,就一路通畅,不知能余下三成没有,沿途还要大量的兵卒护卫,不行,这太冒险了。”
天竺到大唐,道路崎岖难Ю镏遥,那漫长补给线,就像驼鸟那长长的脖子,一旦被捏住,那就性命堪忧。
“不错,我们波斯也不能冒这个风险,大唐的皇帝,有天可汗的名誉,偌若那些游牧民族中途袭击我们粮草补给钱,那太危险了。”沙拉也断然拒绝,然后似笑非笑地说:“赞普大人也真是好算计,大唐的陇右地区、麻州、柳州一带,那是大唐的苦寒之地,而中原地区,像长安、洛州、郑州、苏杭一带,那才是大唐最富饶之地,名义是三方出兵,可是赞普大人吃肉,让我们只喝一点剩汤,似乎有些不公允吧。”
三方只是达成一个意向,一开始谈判,就在粮草的方便纠缠住了,天竺和波斯要求吐蕃提供足够的粮草,吐蕃却无能为力,就这个问题,一来二去谈判也用了一个多月,至今还没有谈拢,而一些重要的问题,阿阁世和沙拉也不敢作主,派人飞奔回去请示,一来二去,二个月过去了,谈判毫无进展,也正是这样,迫于大唐压力松赞干布,不得不再一次把二人请到皇宫商量。
哪个沉不住气,哪方就失去主动,可是松赞干布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一旦形势恶化,谈判对吐蕃更为不利。
阿阁世摇了摇杯中美酒,也随声附和道:“赞普大人,你这算盘也打得太响了,也应该拿出一些诚意。”
“没错,大原地区的确繁荣一些,可是这些地方,也是大唐重兵把守的要地,城坚墙厚,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到时吐蕃要面对的,是大唐最精锐、最庞大的军队,而二位可以说是白捡一大块土地了,再说了,战乱一起,尸体遍野,估计哪里都差不,有得必有失呢。”松赞干布也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