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手机的那只手,用了很大很大的力道,像是要将手机捏碎。
车子的大人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宝宝们依依呀呀地在说话,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于双勤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压抑到极致的哭声从话筒里清晰地传了过去,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愈发低沉,却是带着满满的心疼,“宝贝不要哭,我来接你了。”
是啊,不要哭,他来了,于双勤你不要哭。
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抬手摸了摸自己被父亲扇了一巴掌的脸颊,心底忽然而至一股暖流。
他来了,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席司曜从后视镜看了唐越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缓缓地停下车子,然后下车去。
前后跟着的车子也都停了下来,唐越走到后面的车子,对司机说了几句,然后回来打开于双勤那一侧的车门,“于小姐,你坐后面的车,想去哪里和司机说就可以了。”
于双勤单手遮住眼睛,还在哭,多日来积压在心头委屈喷薄而出。
夜清歌将手里的孩子递给兰姨,靠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安慰,“自己选择的路,不论走得多么辛苦,都不要放弃,既然他来了,那么说明你的付出是值得的。”
于双勤哭着点头,“我知道的,我知道……”
“去,他在等你。”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你们,也不要放弃。
因为你爱着的那个人,就是另一个你自己,放弃自己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经历过的人才懂。
而夜清歌,太懂。
——
回到家里,两个孩子回到父母的怀抱很是兴奋,一直闹个不停,吃饭都吃不安生。
兰姨前前后后地忙着,却也十分开心。
晚饭过后两个宝宝还是精力十分旺盛,夜清歌实在是没办法了,手都抱酸了,就将孩子放在了婴儿车里,转头对席司曜说:“去散散步?”
席司曜点头,“好。”
两人一人推着一个婴儿车,肩并肩走在静谧的小道上,夕阳已经落下,满天都是红霞,染红了彼此的脸庞,夜清歌转头看着身边的人,越看越觉得好看,淡淡地笑了起来。
席司曜早就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了,直到此刻她轻声笑着,他才转过头去,也看着她,声音低低地问:“笑什么?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不是。”夜清歌摇摇头,忽而又点点头,轻快地说,“是啊,沾了东西。”
席司曜挑眉,“什么东西?”
她朝着他招手,示意他俯身,以便让她可以帮他擦掉沾着的东西,席司曜一本正经,听话地俯身,却在夜清歌踮脚去亲他的暫颍他忽然转头,以唇迎接她的吻?
夜清歌惊了下,抽身想往后退,他眉眼含笑,抬手搂住她的腰,两人的身体瞬间紧贴。
“唔……”毕竟是在外面,她象征姓地挣扎了一下,然后就不动了,任由自己瘫软在他的身上,被他肆意挑弄舌尖。
两个宝宝在各自的婴儿车里手舞足蹈,扭过头看着对方,一边伸手想要去抓对方,一边咿呀地说着话,像是在交流什么。
他们的父母就在他们身后,彼此紧紧相拥,那么地热切。
——
转眼已经是回到花城的第三天了,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夜清歌很奇怪,为什么卡卡没有来找自己,打电话过去也都是关机,后来听说,卡卡被金思城带出国了。
她不知道金思城和席司曜是不是认识,晚上临睡的暫蛭仕:“金家的二少爷金思城,你认识么??
席司曜刚从浴室出来,手里还拿着毛巾正准备擦头发,听到她突然问起金思城,眉心微微一蹙,几不可察。
他没说什么,只是在一边坐下,给自己擦头发。
夜清歌坐在床上看了他几秒钟,见他没有转过来回答的趋势,只好下床来到他身后,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轻轻地给他擦拭着半干的头发,“听说卡卡被他带出国了,如果没什么事,卡卡不会不给我电话的。”
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席司曜却久久没有答话。
她觉得奇怪,停下手上的动作低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眉头紧皱,像是内心在挣扎什么。
“怎么了?”
席司曜被她这一声问惊得如梦初醒,眼神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居然不敢再看第二眼。
刚刚夜清歌在楼下和兰姨哄孩子睡觉,他就先进房间洗澡,刚脱了衣服手机就有电话进来,是金博士打来的——
他说:阿曜,如果可以,你最好拍一张照片发过来给我,也许能有别的办法去掉她脸上的东西。
席司曜沉默许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可是……
如果要拍一张她脸上出现字的照片,那么他们就要欢爱一场,还要在她意乱情迷的暫颉?
更甚至,他要再一次看到那副画面,看到霍行知的名字出现在她的脸上。
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么?
——身下躺着承欢的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可是看着那个字,他却有种错觉,好似她已经被别人烙上了烙印,其实并不完全属于他?
所以的骄傲自信在那个字面前,剥落破碎。
“你……怎么了?”夜清歌迟疑地又问了一遍,被他的眼神所震惊。
为什么他会有这种眼神?明明是看着自己,却像是透过自己在看遥不可及的未来。
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