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第一缕光线告诉我,我已经在三媚的梦中醒了过来,而且现在应该是白天。睁开眼睛扫了一下四周,发现似乎在某个山高林密的山区中,而且隔着一个山头隐约能听到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沿着并不是很陡峭的山坡爬到山顶,向下一看我就愣住了,只见我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山坳。山坳中是一块面积有两个足球场大的草地,上面站着两批人马。第一支足足几千人,穿着古代盔甲步骑混合的军队正把第二批十几个人包围在中间,我刚才听到的就是这支旌旗招展,兵强马壮的军队雄壮的战鼓声。
两边光从人数上看就力量悬殊,更别说人数多的那一方穿着整齐的亮银盔甲,更有高大的战马在低头喷着气,以前蹄刨地随时准备冲锋。人数少那一方只有领头的人穿着盔甲,可能是整个盔甲之中掺杂了某种有色金属,整个盔甲呈淡红色,而且头盔之上还插着一根五彩鲜艳的长羽毛,到有点像是英国女王的皇家卫队在阅兵式上穿的。腰上挂着两枝西洋长剑,和我前段时间在三媚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穆桂英挂帅?三英战吕布?带着疑问我向下走了一段距离,直到我能看清他们长相为止。这个时候战鼓声也停了下来,包围者中领头之人,跃马出列对着被包围那十几个人喊道:“伯爵大人,公爵交待过,只要你肯跟我们回去履行婚约,他可以饶了这个狐狸精的性命。”
“那我的女儿呢”一声清朗的男声传来,我也从背景上看出这人正是我岳父,阿图瓦伯爵。他旁边抱着孩子,一身纯白色劲装打扮的正是胡九媚,其他的人看上去都是仆人老妈子一类的,相互抱在一起抖个不停。
“孽种必须死”领头的人还没说话,他右手边一个骑马的人就尖着嗓子喊道,听声音应该是个女人。她穿的是深蓝色的盔甲,颜色比伯爵的还要鲜艳一些,有点像蓝绸缎的颜色,而且还得是很高档的那种。她的整个脸都被口罩似的头盔给挡住了,看不清长相,不过从声音和气质上判断应该走的是冰山美人的路线。
“那就是没得谈了?能不能先放这些人走?”阿图瓦伯爵指着身后的一群女眷说道。
领头之人点了点头,挥手让手下人让开一条路,那些扑人女佣看了看伯爵夫妻俩没有动,胡九媚示意让她们快走。
“等等”伯爵突然阻止了几个想走的家眷,对那穿蓝色盔甲的女人喊道:“花仆,能不能放了她们?”
“不可能,主公的私事绝不能外泄,这些人必须死”那蓝妖姬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同时握紧了握在剑柄上的手。伯爵正是看到她手一直按在剑柄上不放,才推测她有动手灭口的意图。
“好”出人意料的是阿图瓦伯爵并没表现出很生气,而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他示意自己妻子先带着其他人留在这里,在胡九媚关切的目光中抬腿向敌阵走去。
一般来说,当一个人走向一整支军队的时候,多少会带着一些视死如归的悲壮感觉,应该是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但不知道为什么,伯爵却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那天在黄沙之上,三媚信步前行就压的那女杀手气势全无,敢情这是有遗传的啊。
随着伯爵前进的脚步,和盔甲摩擦发出的轻微金属声音,对面的整个军队都安静了下来。马蹄也不刨地了,而是站齐了四脚,有点想后退的意思。我也趁这个机会,狂奔到近前以便看得更清楚些。
伯爵气势如松般站定的时候,已经离敌人的锋线不足50米了,敌队阵前连忙跑出来很多盾牌手,把方形的大号盾牌并列到一起形成墙的样子挡在主帅马前面,看样子是防止伯爵冲锋的。我不禁有点好笑,心想我岳父又不是战狼,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
停下后伯爵扬起手,指着敌军方阵里几个簇拥在主帅身边的人,朗声说道:“射月、断山、金狮、黑角王,久闻四位勇将大名,并称我族四大勇士。听说四位都曾公开或私下的在不同场合,说过我那义兄不过是一介浪得虚名的武夫,在你们手下根本不堪一击。在下不才,曾得无双战狼指点一二,今天想会会四位,也顺便替我义兄讨个公道,不知道几位意下如何?”
此番话一出,立刻被他气势压得安静一片的敌阵里传来的聒噪之声,连伯爵的手下也小声议论起来,只有胡九媚一脸“我老公办事儿我放心”的表情,在那里像没事儿人似的逗孩子,嘴里说着:“艾瑞卡最乖了,笑一个,你爸爸要收拾几个只会吹牛的吸血鬼败类,你是不是很开心呢我的小公主。嗯,你笑了,连你也知道那几个人是草包枕头,外面是布里面是糠啊……”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的,对方几个被点到名的有点脸上挂不住了,纷纷从盾牌手后面越阵而出。这四个人都没有骑马,看那样子都是杀戮累累的狠角色。左首第一个可能是叫射月那个,他背上挂着一张银白色的长弓和一筒长长的箭,身穿着银白色盔甲,大白天的整个人被阳光一照,硬是能反射出了一点儿月光的效果。这个人身材和其他三个比显得有点单薄,看样子是走技术或者敏捷路线的。
左首第二个是一名强壮得能把变身之后的老黑比得像个拉布拉多犬,整个像是从洪荒之中走出来的巨兽,目测身高差不多有三米,他旁边的射月看样子身高就不矮,但仅仅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