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也是这样?我问话的同时,从三媚背上箭匣里抽了两枝弩箭出来。
“不是,上次只有雾,然后是蝙蝠一类的东西,数量多到根本数不清。”她也收起了诛天弩抽出两枝带着吸血鬼毒牙的弩箭。
听到这儿我大体明白了,就是三媚的梦已经被那梦魇兽给实体化了,然后从血雾出现开始进行更改。眼下得先找地方躲一躲,不然这么多大头虫,一只咬一口,就算是大象也咬得只剩骨头了。
“冲”我俩并肩向建筑物方向冲去,一边跑一边不断用弩箭在空中挑开扑向我腿的虫子,同时还得小心不踩这些软不拉及的东西滑到在地上。此刻如果摔个跟头,立刻就得被蜂拥而上的虫子埋在下面,这么多张嘴就算每个从我身上咬掉撒尿牛丸那么大块肉我也死翘翘了。
但虫子生命力很顽强,被扎穿了还能挣扎着要咬我。而且数量实在是太多我竟然同时扎穿了两个在箭上扭动着身体,张着两层圆嘴乱咬一气。最后竟然它俩像是接吻一样咬到了一起,黄脓似的液体顺顺着箭杆就要流到我手上。把我恶心的连箭一起远远的扔了出去,还好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了一间石屋的台阶上。拿着箭把台阶上几个虫子都戳出伤口,趁后面的虫子吃受伤同类的时候,撞开门冲到了屋里,又赶快回头拴上了并用门边的木质衣架把门闩加固了一下,钟声总算小了一点。
这间有点像书房的屋子空间很大,两面墙都是巨大的书架。这并不奇怪,三媚的父亲是以智慧博学而闻名于当时的吸血鬼社会的。屋子的一角是一张很大的半圆儿形古典法式书桌,上面有那种带羽毛的蘸水钢笔和一个纯铜的地球仪,没有书架的那边墙上则挂着几副很大的油画。
其中一副是三媚妈妈的全身像,背景是面蓝色的墙,三媚妈妈坐在一张小圆桌旁边,桌上只摆着一个花瓶和一束鲜花。整个画重点的笔墨和光线都集中在三媚妈妈身上,画的那叫惟妙惟肖,特别是那嘴角一抹温柔的微笑和醉人的眼波,就连我这个不懂艺术的人都觉得是精品,这副应该是阿图瓦伯爵亲手画的。三媚以前给我看过她父亲法文名字的写法,所以我能认出来画上的落款。
挨着三媚妈妈的画,是伯爵那贵族气质十足的自画像,这副画得非常有意思。是伯爵作画时的情景,说有意思是因为画上用了一种类似于“嵌套”的手法。简单说是这样的,画面上的伯爵在创作油画。在画面中伯爵的画布上,同样画着伯爵在作画的情景,和整个的画一模一样,只不是缩小了很多。如此一层一层的嵌套,直到我肉眼看不清为止。不知道拿放大镜是否还能看到嵌套的继续,如果是还能看到一层层的嵌套下去,那这水平这绘画手法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伯爵自画像右边的一副上面也是老熟人,正是全身披挂着金属铠甲的战狼无双,右手刀左手盾,背后还竖着一面大旗在迎风招展。看上去应该是战狼带领狼族士兵出征的场面,战狼身后绿色的山坡上站着无数狼族步兵,不过在画面上比例都很小,可能是为了突出战狼形象的一种塑造手法吧。
同三媚妈妈那个一样,这副画重点笔墨都在战狼身上,细节画得很到位。战狼全身披着重甲,从画上看这铠甲的厚度有点吓人,普通人穿上怕是站都站不直,光亮的铠甲上还画有一些细小的划痕,想必是他多年征战的结果。
除了那覆盖身体大部分的米兰式铠甲外,战狼右手拿着赤红色的天上天下天地无双刀,左手和小臂挽着一面龟背形盾牌。盾的表面铸有狼头形的浮雕,狼的双眼处镶嵌着两块蓝宝石,有如活的狼一样散发着幽蓝色的凶光,似乎要越画而出。铠甲没覆盖到的地方,能看到战狼那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再加上头盔后双眼射出那令对手胆寒心颤的眼神,把战狼的形象和气势刻画的入木三分。从男人眼光看画上的战狼威猛的一塌糊涂,比三媚的父亲看上去要阳刚多了,这件事再次告诉我们,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有时候差异还是很大的。
另一面墙有很多窗户和一个取暖用的壁炉,和我们人类的房间不同的是这面是朝背阴面儿的,想必是吸血鬼不喜欢阳光的原因吧。在几扇圆弧形的窗户中间,挂着一些欧式击剑,老款火枪一类的兵器。就这屋子里的东西简单一扫,给人印象是男主人不仅博览群书,而且丹青妙手加文武双修,另外从给自己兄弟画像上看,没准还有一点点潜在的断背倾向。
此刻没心情研究艺术,三媚上前把墙上一对西洋剑连盒子摘了下来,并把其中一把递给了我。接过来后感觉这种剑很轻,剑身窄而直,尖端锐利以便于直刺,两面都开刃便于砍削,握把上有个图形的护手。
拿过来挥动两下感觉应该是走轻灵路线的,只在电视上见佐罗和奥运会运动员用过。还好我小时候和白老先生学过一段时间中国古代剑术,相来原理差不多,只是速度要加快一些。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更喜欢片儿刀多一些。但想想伯爵那么绅士的厚背砍山刀,那岂不是太有辱斯文了。
接过剑之后,我第一件事儿是把地毯割开,把门下边的缝塞死。又检查窗子统统关好了之后,刚长出口气,就听到壁炉那边噼里啪啦地像是有东西掉了下来,动静和菜市场鱼贩子把鱼摔死在地上差不多。我和三媚对视一眼,同时冲了过去,看到很多虫子正蠕动着从那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