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俊杰回到家里,甚是生气。
墨婉最近心头事情太多,跪在蒯家礼佛前,双手合十,双目微闭,鼻尖上满是汗水。
“小姐在家吗?”蒯华笙瞧见恋蝶正在擦洗大厅的桌椅,气势汹汹的问道。
恋蝶抬起头瞧着是老爷回来了,有些讶异,又有些激动:“老爷回来了。”
恋蝶高声的一叫,所有人都晓得蒯华笙回来了,蒯家立即热火朝天的。偷懒的老妈子和打瞌睡的丫鬟都各自做起事情来了。
“快去叫小姐。”恋蝶叫自己身旁侧的一个丫鬟。
“不用了,小姐在哪里?”蒯俊杰面色颜色,恋蝶身子一颤,方才的兴奋瞬间被浇灭了。
恋蝶瞧着蒯华笙面色有些不好,而且还有些动怒,旁侧的王旭强使了使颜色。恋蝶晓得老爷是在生气,但是不晓得为什么呢。
“哦!”恋蝶站在檀木案桌前,木讷的应了一声。
蒯华笙接过帽子,深深吸了一口子,踱步进了大厅:“小姐在哪里?”
恋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是明显可以瞧出,蒯华笙生气时冲着小姐去的。
“小姐在哪里?”蒯华笙见恋蝶不回答,又问了一声,面色有些发青。王旭强瞧着恋蝶站在原地战战兢兢的样子,摇摇头。
恋蝶低垂着头,吞吞吐吐的:“小姐在念佛经。”
蒯华笙脱掉披在身上的薄大衣,王旭强急忙接过去,扶着老爷:“老爷,可仔细自己的身体。”
蒯华笙咳嗽了几声,面色瞬间通红,“她还晓得念经礼佛,自知自己心性太浮躁?”
恋蝶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蒯华笙从来对墨婉都是温和怜惜的,有时候对墨婉的疼惜甚至超过了对蒯俊杰的关爱。
蒯华笙急忙踱步穿过大厅,路过碧波苑,来到蒯家内屋。
今日下午,难得一见的阳光温和的倾斜下来,蒯华笙独自来到佛堂面前,墨婉正跪在地上,虔诚的微闭双目,嘴里一张一合念着佛经。
蒯华笙就那么站着,单手放在身后,静静的瞧着颜墨婉。
阁窗一些阳光倾洒进来,照在黄色的蒲团上,墨婉鼻尖满是汗水,近日来心头的事情太多了。
蒯华笙踱步前去,拿起案桌上的菩提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颜墨婉跪在蒲团上,始终没有觉察蒯华笙在自己身后,依旧默默的念着佛经。
蒯华笙双目望向颜墨婉,一袭橘色的上衣,这些日子以来似乎清瘦了些许,是蒯家亏欠她的吗?
蒯华笙转过身,一袭暗紫色的马甲在倾泻进来的阳光里格外闪亮,灰色的菩提子在蒯华笙手上来回转动。
蒯华笙紧眉,想起自己刚从土匪手里将墨婉救下来的时候,一双眸子透亮着黑夜般的希望,她对蒯华笙说:“我就晓得我不会就这么死了。”
蒯华笙瞧着颜墨婉,小小年纪就如此冷静,很适合继承自己家的苏绣,便把她带了回来。
“啪。”一声,蒯华笙手里的菩提子掉了一颗,有节奏的在地板上跳动。
颜墨婉中关于觉察到了有人,双手按在蒲团上,紧忙转过身,双目大大的就像蒯华笙那日救她的时候一般。
蒯华笙背对着颜墨婉,不做声。
“老爷!”颜墨婉有些讶异的瞧着蒯华笙的背影。
蒯华笙转过身,瞧着颜墨婉,颜墨婉双目惊愕,扭着身子跪在蒲团上。
“什么时候开始来礼佛了?”四周有些暗,昏沉沉的,唯有那尊佛像金光闪闪。
颜墨婉慢慢起身,拍了拍自己下裙上的尘土,踱步走到蒯华笙跟前儿,“老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还有几天才回来吗?”
蒯华笙瞧着墨外突兀,她真的清瘦了许多,心头又泛起一阵怜惜之情。但是镇上那些人的话始终回荡在耳旁。
“再不回来,蒯家还会遭人耻笑。”蒯华笙有些生气。
“老爷,您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颜墨婉低下头,突然不敢瞧蒯华笙的眼睛。
蒯华笙转过身,面色铁青:“蒯家虽不及以前,但是在江南也是大户人家,你们兄妹怎会做出那等的事情,让镇上的人耻笑。”
颜墨婉心头瞬间觉着委屈,抬起头面色淡定的瞧着蒯华笙:“老爷,你不也是和庹老太太有牵扯吗?我和少爷什么都没做。”
蒯华笙侧过头,瞧着颜墨婉,瞬间觉着她好陌生,一向她在自己跟前儿都是温顺的,才几日不见竟然和自己拌嘴了。
“我和碧华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但是蒯家的规矩还在,特别是少爷,更不能和庹家的大小姐在一起。”蒯华笙字字句句满是坚定的语气。
颜墨婉抬起头,有些倔强的瞧着蒯华笙:“老爷,就因为蒯家和庹家的恩恩怨怨吗?”
蒯华笙面色气的通红,“墨婉,你是虽是蒯家的绣娘,但是自小我是将你当做女儿对待,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等蒯家这阵子忙完了,我定会为你找一户好的婆家,但是现在不可也和庹家的两个少爷来往了。”
“老爷,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颜墨婉,老爷怎可以将墨婉想成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颜墨婉心气有些高,最不喜欢有人侮辱她,更何况还是被自己一直视作父亲的人。
蒯华笙心头一直有个秘密,瞧着墨婉有些发红的眼眶,更生气了:“你若是愿意破罐子破摔,我由着你去,但是少爷绝对不可以和庹家大小姐再有任何瓜葛。”
颜墨婉心头一颤:“是啊,我只不过是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