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摇摇头,“?哥两岁……没的那时候,咱家也穷,我在床上也拖了一年,亭玉这孩子也吃了不少苦。后来你带回了朝秋,我身子才有了起色。过年又是捕鱼最忙的时候,也就他爹你在船上拐道每年回那么一次。说来是我不孝,没侍候过公公婆婆。我刚嫁那两年不过十七岁,不晓得理家,你让我偷偷存着私房钱的事儿被婆婆知道,也就那两年不好过。现在想来,婆婆说的样样离不开银钱,这些话都是对的,我哪里会置气这么些年。如今什么也不说,多带点礼,就这么回去吧。亭玉十三了,别人家做娘的都开始托媒人到处打听了,我想想还是回去相一个好后生在杭城嫁了,到底比在外乡好。现在?哥回来了,又有了朝秋和时瑞,到底能看在你和孩子的面上,公公婆婆也能有好脸色。我不怕吃苦,这过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谁家不跟公公婆婆有些许矛盾,只要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就好。”
楚明泉叹口气,只怪自己时运不好,好好的一份活计,遇上了重利薄情的东家。那么多年孩子她娘一直被绊住身没回过杭城,除了每年从潮县北上给带了礼,礼照样收,人照样骂,他没少为妻儿说过好话,连?哥没了的事儿都不敢说,就怕爹娘一怒之下对叶氏印象更不好。
如今也只一条路回杭城,让言?和时瑞入了族谱,才能去学堂念书考科举。楚明泉抬头看着叶氏低首穿针缝衣,又看了看这间屋子,这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点一点置办起来的。
想想心中真是不舍,却又没法,只能跟叶氏商量着,算个时日,变卖这里的家当,早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