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一年到头,阳气最盛的便是端阳节,尤其是正午十二点。那白蛇传中的小青不就是顶不住端午节的阳气,故而化了原形。
朝秋也没往这些怪异之谈中想去,只是山坳里一阵阵幽幽的清香,连小动物都吸引过来了,她不得不心虚起来。
昨日还只是挂了星点的小果,今日她循着香气走去,却是发现这佛珠树的整树银叶子都坠坠欲落的样子,更加无精打采,可那些小果子一夜不见,却是全长成了拇指大小,隐隐约约还在长着。
朝秋心里又急又慌,这事情反常即为妖。她又舍不得把这树给砍了,想着不就是长得怪异了一点,只要结了果子,看看鸟雀吃了会怎么样,若是有毒那就毁掉算了,若是没有毒,她还想留着继续看看究竟是什么品种。
这样感叹了一会儿,钻出来后没过多久,那香味就愈来愈浓烈,原本乖巧的大狗阿宝都呜呜叫个不停,又是兴奋又是焦躁。
朝秋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照理说狗是最敏感的,可那些频频来山凹的小野兽是怎么回事,爹和二伯已经捉了好几只,直念叨着奇了怪了。
可这必定跟那异果有关,她也不敢声张,只是悄悄地把言璟拉了,你有没有觉着今天有些怪?”
“哪里怪了?今日端阳,什么毒气都能消去,加上咱家里撒了石灰,应该没什么事。不过倒是有些不对,那些小动物老是跑过来,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不成?”言璟也是有些纳闷。
朝秋一听,言璟都如此想,那大家的心底里肯定也有些怀疑。趁着还没发现是她种的那棵怪树,朝秋把言璟悄悄地拉到转角的坳里头。让他嗅一嗅有什么不对。
言璟闻了半天,猛得一惊,“奇怪,这香味似乎更浓了。不会是……”
朝秋苦着脸点头,“就是那个。”
“怎么可能……等等,我先进去看看,你站着别动。”
“我晨起的时候就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就是……这怪树挂果了。”
“挂果?”言璟奇怪地接口道,“去看看是不是要熟透了。不然还有哪里有这么浓郁的香气,肯定是这怪树散发出来的。”
言璟看了朝秋一眼,向着里头点了点。然后就弯下腰从密丛里钻了进去。
这怪树当初也是朝秋自己寻了最靠北边的坳里头种的,只为了白天遮挡阳光,虽说会挡掉晚上的月光,可这怪树也真是奇怪了,似乎见着夜里就长得快。如今比人高了好些。
两人在树下观望了半天,那一串串的青果子有一半已经变红了,似乎还没有完全红透。
言璟抬起手,被朝秋眼疾手快给拦,万一有毒怎么办?”
“我用帕子摘一颗回去用鸟雀试一试。若是有毒,不如早些把它砍去。不然万一有人误食了,那可不得了。”说完。言璟拿出帕子挑了一颗最红德尔。
朝秋仔细想了想,“这个果子究竟是怎么才能算熟透了呢?一般来说,没有熟透的果子都些微会坏肚子,其它的果子再等一等。我们隔一会儿来摘一个,若是没有问题那就最好了。养了这么久砍了真是可惜。你瞧这些银叶子,现在萎恹恹的。一点都不似以前翅膀一般地立起。”
“我想着,要么是至毒之物,要么便是稀奇的珍品。不然,放眼大周,哪里有过这样的怪树和果子。”言璟对着朝秋说道。
朝秋点点头,这果子如同心形一般,却又不似樱桃一样,倒是能从表皮透进去,隐约看到里面的果核。
,你看里头的果核,像不像我之前带着的佛珠?”朝秋疑道。
言璟对着微弱的光线,看了几眼,“这倒是很像,若是个无毒的珍品,这些果核留下来种也是挺好的。”
两人重新钻出来,这么一俯身抬头的片刻,就不下一只兔子从他们面前跑过。
,动物应该比我们的耳鼻更加灵敏,若是毒物,它们应当早就避着远远的,哪里会这般,一拨一拨跑来糟蹋我的地啊。”朝秋说着忽然就笑起来。
言璟也是被那些搞不清状况的小动物逗笑了,这全都进了爹和二伯的笼子里,“呵呵,看,爹不是已经收了这么多了,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这可比上山捉更容易了,一个个都是自己撞进来。我猜这怪树不喜日光,只在月升之时生长,必然有原因。今日是一年阳气最重的,居然挂了果,那些银叶子都快凋谢一样。我想,阴阳对极,日月相合,应该是在阳气最盛之时结出果子,不然就讲不通了。”
待得两人闪出了山凹里,鸟雀一时半会儿捉不到,爹捉到的那些兔子獾子是要拿来吃的,两人左思右想片刻,就去东面山脚的鸡舍那里去挑一只刚孵出不久的小鸡来。
这鸡舍里头多亏了宁永成经常来帮衬着打理,不然光靠楚明泉兄弟俩,哪里忙的过来。
宁月荷自从上回分得了银子后,想着以后也不能一直住在哥哥家里,便硬气在旁边盖了一间茅屋,也省的以后住久了会生出厌气。她今年也没有寻到好的私塾,石墨在家里自学,石蕊帮着她做家事,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家里家外都上了道,她也得了闲。从大哥嘴里得知楚明泉家里忙不过来,那鸡舍都快没有人去打理,宁月荷一想,若是楚家不嫌弃,她做个佣工去帮衬一下,再说那鸡舍建在山上,又围了栏,晴天放出来到山上叼食,夜里唤回来,这些都是轻松的活儿,只要防着黄鼠狼给叼去,边边角角都要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