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玉,你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楚楚可怜状,你小时候的嚣张跑哪儿去了?当时,你可是指着我的鼻尖骂我是野种,硬是把我赶出叶家老宅,没让我踏进叶家半步。”素叶忽地笑了,可心如滴血。

那一年母亲病重,病榻上还死死捏着那个男人的照片,小小的她硬是一路打听找到了叶家,她不懂,同样是一个爸爸生的孩子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叶玉,真的如同个金枝玉叶,一路有豪车接着回家,又有保姆侍候着上学,吃得好穿得好,整个人如同骄傲的小公主。

而她也真的就是个公主,与穿着普通面色蜡黄的素叶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看见素叶时她正好放学,挡在门口一脸嫌弃,不论素叶怎么哀求她就是不让她进,她骂她是野种,骂她是坏心眼准备来抢她的爸爸……

爸爸?

当母亲去世后,这个词就彻底在她的人生字典里消失了。

叶玉的脸红一块白一块,“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小叶,我很早就知道错了,真的,就是因为知道错了,后来你扔下那封信我才会拼命送到父亲手里,可父亲他……当时在外地出差还是没赶得回去见素阿姨最后一面。”

“好一句不懂事,轻描淡写就弱化了你的嚣张和对我的侮辱。”素叶笑着,“不过也多亏了你的不懂事,否则我怎么会发誓一定要出落得比你更优秀呢?事实证明你真的就是个软骨,现在,连自己的老公都看不住了。”

“小叶,你继续这样下去会后悔的,一定会。”叶玉不管不顾地扯住了她的手,眼神急切,“如果你只是为了报复我那么你成功了,但不要再继续了。我不知道柏彦跟你在一起是怎样的状态,但从照片上就不难看出他眼里是有你的,瞎子都能看出他的眼神变化。如果他对你是动了情,而你不过将他视为棋子,等他发觉后你觉得他会怎样?”

素叶微微眯眼。

“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朵温室的花一无是处,但就算一无是处的我,这么多年对年柏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不是个玩感情游戏的男人,如果他动了心动了情那就一定是真的,他不会对现实妥协却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去背负一切风浪。他的强势不会允许别人毁掉他的一切,但,会心甘情愿为了心爱的女人被毁。”叶玉眼神苍凉,看着素叶,“除非是他自愿,否则没人会动摇他的名誉和地位。如果被他知道他的牺牲不过是场玩笑,他,会令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极其有力量,近乎震散了素叶。

良久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起身,薄凉说了句,“还真是识大体,这么为我们着想,那你就日夜在菩萨面前为我们祈祷吧,保佑我和你老公真心相爱修成正果。”话毕,收起桌上的照片便走了。

叶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黛眉紧紧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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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刺眼。

热浪一bobo涌了上来,在空气中翻滚着,如同置身火海。

素叶却没回家,像是无主的孤魂野鬼在街上慢慢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三里屯北街,街上的人更少了。站在范思哲旗舰店的门口,橱窗身穿夏季新品的模特妖娆自在,看着看着,她推门而入。

顿时清凉。

有店内招待上前,热情洋溢,她指着橱窗模特身上的那件长裙,说了句,“试试。”

很快,她便被招待拥进了试衣间,偌大的空间,四面环镜,映得她的身影四面八方。素叶没立刻试衣服,而是跌坐在沙发上,静静地与镜中的自己对视,她的对面,是无限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身影,却各个都像是长了生命似的脱离了她的躯壳,在询问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啊,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因为室内空气的薄凉,她的大脑也渐渐恢复了正常运转,叶玉的话在薄凉的空气中也变得格外清晰:如果被他知道他的牺牲不过是场玩笑,他会令你生不如死!

素叶没由来地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室内太冷还是,叶玉的话。

将裙子放到了一边,整个人全都蜷缩在沙发里,双臂紧紧环抱在了一起,她的脸异常苍白,像是被抽干了血的兔子,只需要被人轻轻一踢就会命丧黄泉。

她承认自己是卑鄙的,却在为着这种卑鄙准备一往直前时遭遇了年柏彦,她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换做她是旁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个耳光拍下去,打到对方清醒,可身处局中才清楚明白,想要放下是何其的难?

素叶使劲搓着脸,镜中的她烦躁郁结。

有人轻轻敲了门,“小姐,请问裙子的大小合适吗?需不需要给您换个尺码?”

是她在里面待太长时间了。

素叶反应过来,起身开口,刚要说话却不经意扫过刚刚推门进店的两个女人,下意识重新躲到试衣间轻声对工作人员说了句,“帮我换个小号的吧。”

工作人员点头离开。

那边,因为店里人少,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丝毫无阻地钻进了素叶的耳朵里。

“要不说呢,你女儿和你女婿可真是天造地设,两人站在一起都那么令人移不开眼呐。”其中一女人笑道,“换哪个女人能跟你女婿那么配啊。”

“那倒是,我那个女婿可是打了灯笼都难找的上等人选,我女儿也不差呀,所以说门当户对最重要,什么级别的人就要找什么级别的配对。”另一女人嗓音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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