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年柏彦轻叹一句,眼底的光渐渐敛开成了若有所思,“对外澄清你我的关系,当然,我会想个万全之策,令我们三人都不会太难堪。”
叶玉挣扎着要起身,年柏彦抬手按下床脚的按钮,床头缓缓抬起,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差了。年柏彦没催促她的意思,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不发一言。
“柏彦,我很感谢你为了我做的这一切。”良久后她才开口,“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的秘密,你也不会选择跟我假结婚,现在你需要帮助,我应该帮你的,可是……”
她迟疑着,抬眼与他对视,“你真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这个关系压根就不好澄清,外界会众说纷纭,你多么辛苦,付出多少汗水和努力才得到今天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梦想,这些都统统不要了吗?”13acv。
年柏彦淡淡勾唇,“叶玉,这段关系错了就是错了,人总要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埋单。”
“你永远不明白,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值得你这么付出。”叶玉眼底含痛,下意识抓住他的手,“不论是我,还是素叶,都不值得你做什么。”
年柏彦没甩开她的手,任由她抓着,他能感觉得到她手指的颤抖,这是对未来未知的惊恐和无助。“叶玉啊,你和素叶在我眼里不过就像是孩子,为了曾经所爱的所失去的苦苦纠缠、苦苦怨怼,你和她还真是姐妹俩,有时候执拗得令人头疼,你们都会为了一己私欲利用、隐瞒甚至欺骗身边的人,不惜令周围人受到伤害。素叶像只刺猬,面对朋友她会收起身上的刺,而面对叶家她时刻张扬着一身的刺,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可是她是孤独的软弱的,只有那一身的刺才能令她安全;而你呢,更像是孔雀,你外表看着温顺骄傲,可当有人触犯你内心秘密时便会恨不得张开彩屏来保护自己那颗小小的自尊心,你甚至会为你的秘密去筹谋去计划去步步为营,有必要时会令对方付出惨痛代价。你也好,素叶也罢,都是过激的,但本质不坏。”
叶玉含了泪,很快将头扭到一边,不想让年柏彦看见她的泪水。
年柏彦叹了口气,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良久后,她才哽咽,“让我考虑一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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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了。
长街染了霓虹的颜色。
一些个老街坊三三两两地坐在槐树下,手里晃动着大蒲扇聊天喝茶下棋。
生活,其实原本就是简单的,也因简单而幸福。
如果素叶的生活从一开始就简单枯燥,也许此时此刻就不用在母亲的照片前长跪不起,她宁愿以最枯燥最无聊的生活来换母亲的生命。
她抬眼,眼角是干涩的疼,却还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母亲的照片,她很想去问问母亲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在没教会她如何去爱的时候就离她而去?
这么多年,能够支撑她的动力就只有恨,她喜欢蒋彬却只是因为和他的志同道合,蒋彬令她想去依赖可她始终没对他说爱;她暗恋丁司承,这份暗恋却在早就萌芽时被她扼杀,因为她清楚知道暗恋藏在心里就行了,一旦说出来她所失去的就会更多。
她不知道如何去爱。
所以,当这份恨也被抽离时她接下来要如何走下去?
她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甚至,她开始恐惧了。
夜的光顺着长窗飞跃了进来,落得她脸颊是斑斑点点的光亮。客厅没有开灯,素冬在厨房里喝着闷酒,素凯始终相陪轻声安慰,在卧室里的方笑萍时不时会探出头看看情况,却总被素冬怒喝。等夜色落下时素冬也喝得差不多了,趴在餐桌上一个劲地低喃着,姐,我对不起你。
素叶不是没听见舅舅醉酒后的呢喃,心口一阵紧过一阵。方笑萍进了厨房,大声豪气地喝着素冬的同时又给林要要递了个眼神,林要要趁机窜到了客厅,见素叶整个人还直挺挺地跪在那儿自然是心疼,赶忙来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司承已经快到了,趁着你舅舅醉了,我们先送你回去。”
素叶轻轻摇头。
“你真打算跪一晚上吗?你看看你脸色跟鬼似的惨白,你别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林要要眼圈红了,说完伸手要来拉她。
“要要。”她按住了她的手,眼睛依旧看着照片,声音轻若无力,“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要要见她死活不起来也只好作罢,陪着她一起坐在了地板上,轻叹了一声开口时嗓音低哑,“小叶,做姐妹们跟做哥们一样,有今生没来世的,我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怎么可能不了解你?只要是你不想说的我也不会去问,但你要明白,你无论做什么,你都是我林要要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去质疑你,哪怕你真的做错了,站在你身边理解你的人一定会有我林要要一个。”
素叶的眼泪“唰”地下来了,延着眼眶跌落,滑至唇角,手指在颤抖,失去血色的唇也在颤抖,扭头看着林要要欲言又止,好半天才哽咽了两个字,“谢谢。”
林要要也哭了,用力擦掉眼泪,又抬手狠狠锤了她一下,好不容易压下的哽咽又泛了上来,“你怎么这么傻?”说着泪雾再次蒙了眼。
素叶的心口像是被团棉花似的堵了个不透气,闷闷的,甚至是胀乎乎地疼,也许她真的失去了很多,却身边还是有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