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就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是上天喜欢拐着弯开的玩笑。
素叶无一幸免成了消遣的对象。
她瞪大了双眼盯着屏幕,眼睛都眨不动了。
方笑萍胖嘟嘟的脸近乎贴在屏幕上,清晰可见的还有她那白嫩的上层下巴,素叶一直觉得如米其林轮胎的可爱,此时此刻却着实令她魂飞魄散。
方笑萍的身后站着素冬,许是今天太冷,他穿得很厚实。
“谁来了?”一直等着素叶回餐厅吃饭的年柏彦迟迟不见她动静便走了出来,看她像是见了鬼似的杵在那儿倍感奇怪,朝着玄关走过来。
素叶无力地飘出了句,“舅舅和舅妈……”
年柏彦见她迟迟不按键倍感奇怪,伸手便去按键,“想什么呢?”
修长的手指刚碰触到按键就被素叶一下子握住了,冲着他拼命摇头,双眼惊得够呛,“不能开……不能开。”
年柏彦被她弄得一头雾水。
一团糟的大脑直到现在才开始正常运转,素叶二话没说推搡着他,“赶紧躲起来,快。”
“啊?”年柏彦征楞,浓眉因不解微微扬起。
素叶已经顾不上看他的神情变化了,环视了下四周,又拼命拉扯着他到了客厅,朝楼上看了一眼,指了指,“卧室,你藏在卧室里应该没问题,舅舅和舅妈不会上楼。”
“为什么?”年柏彦的语气有些薄凉。
“因为他们两个很尊重我的**,所以卧室他们绝对不会往里进。”素叶着急忙慌地说了句。
年柏彦却停住了脚步,伸手将她扯住,英挺的眉皱成了严苛的弧线,语气由薄凉转为不悦,“我问的是,为什么我要躲起来?”
男人执拗了,玄关那边又是方笑萍不停命她开门的声音,一时间弄得素叶手忙脚乱,口不择言道,“你先别问那么多了,总之躲起来就是了,你不能被我舅舅和舅妈看到,绝对不能。”
她的声音久久漾在客厅的空气里,反馈到了对方成了刺耳之言。
客厅的阳光有些偏移了,无声无息地,年柏彦整个人洇在光影之中,英俊的脸颊也陷入了半明半暗之中,只有微弱的光似乎跃入了他的眼,一闪而过时映亮了他深谙无底的瞳仁,他一言不发,薄唇微微抿紧,盯着素叶一瞬不瞬。
下一秒他微微眯眼,瞳仁深处的那抹光阴暗不明,却沉冷严苛。
素叶不难察觉他眸光渐渐转凉,头皮也一阵阵发麻,但因为情况紧急,她也没办法用最合适的言语好好劝说和细细解释。
方笑萍急切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她急得直跺脚,硬着头皮看向他,不停搓手,“柏彦,算我求你了行吗?你快躲起来吧。”
但还是迫于他目光的压力,说完这话,又低了头,不敢再跟他对视。
年柏彦默了片刻,最后转身上了楼。
素叶这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松懈了下来,仰头看着一步步上楼的年柏彦,光亮映落了他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后背,沉默的背影看似寂寥。
他一步一步,沉重孤独。
每一步都像是踩进素叶的心里,胸口都被他踩得生疼。
她做错了吗?
深吸了一口气,待年柏彦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拐弯处后,她又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蹭”地窜到了玄关,赶忙按键开门。
没一会儿,有电梯门开启的声音,紧跟着是脚步声。
急促的是方笑萍,稳重的是素冬,不一样的脚步声完全彰显着两人的不同性格。
方笑萍见到素叶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家里怎么遭贼了?你有没有受伤?都丢什么了?
纯正的美嗓音儿是方笑萍典型的特征,她的高音近乎在整个楼道里飘荡,生怕全天下人不知道她素叶家里被盗似的,她无奈,赶紧先将舅舅和舅妈请进屋里。
素冬进了房间,脱了外衣后的第一句话也跟方笑萍大同小异,两人同时关心的是她有没有事。
素叶心生感动和温暖,为两人倒了茶水又拿了果盘,先安慰两人说自己没事,又简单汇报了下丢了什么东西。
素冬听完后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喝了口茶,缓了口气道,“只要人没事就行,钱财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
“是啊,破财免灾,你平平安安的就行了。”方笑萍也踏了心,“只是丢了两万块而已,再赚就是了。”话虽这么说,但方笑萍心里明镜似的,依照素叶这种爱财如命的性格,别说两万块了,就是丢了两千块都像是杀了她一样。
素叶听着这话窝心,连连点头,“你们放心吧,我没事。”
“真是没事才行,你这孩子有事儿也不跟我们说。”素冬语气稍稍严肃。
“哎呀舅舅,你这不也看见我了吗?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儿吗?”素叶懒洋洋了句,“等我真出事那天一定跟你们说。”
“呸呸呸,你这丫头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呢?”方笑萍伸手戳了她头一下,“赶紧给我把话吐出去。”
素叶笑着照做。
怕两人再你一言我一语地谴责,她赶忙又问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素凯今天到局里办事,正好看见了你们这区的案件整理就随口问了句,没想到问出了你被盗这件事,今早打电话给我,我和你舅舅一听哪还能坐得住了?就赶紧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素叶私心想着这还真是所有事赶一起去了。
“要不是素凯告诉我们呐,我和你舅舅还蒙在鼓里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