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吞噬光明。

手机响了。

在手旁震动。

他接过,是文森。

“年柏彦,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么快就找到出路了。”

年柏彦眼里又是波澜不惊了,淡淡笑着,“蝼蚁尚且偷生,我总不能浑浑噩噩一辈子吧。”

“我把所有的门都给你关上了,你还是有办法重新开始。”

“你关上了门,却忘了关窗,所以,我自谋生路也有迹可循。”

那边沉默了会儿,道,“你应该清楚我现在也涉足钻石行业了。”

“听说了,你投资的钻矿规模不小。”

“这还多亏了你的那笔资金。”

年柏彦面不改色,“有了资金是好事,但做事太过就适得其反了,文森先生向来小心谨慎,怎么这次这么冒进?”

“哦?这话怎么讲?”

“纪东岩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表面看上去纨绔嘻哈,实则手段劲辣,在他刚刚踏进中国市场的时候,就成功地打击了几家电商,成功逼走了有皇室背景的英国珠宝企业,从而形成了纪氏和精石平分秋色的局面。现在他又吞并了精石,早就习惯了一家独大,你以为,他会让你抢走蛋糕?”

“如果一家独大,那么这个市场就不好玩了,我想堂堂的纪氏总裁,也乐得公平竞争。”

“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很清楚,商场上讲究的从来都不是公平竞争,只有势均力敌才有得玩。”

“年柏彦,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我单单是捏着brig的承认,你们的珠宝永远无法成为奢侈品。”

“文森,商场的游戏可不是这么玩的,你这么做,只会逼着我们将你取而代之。”年柏彦淡淡笑着说。

“那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后生可畏。”年柏彦言简意赅。

那边的语气转冷了,“这么说,你是势必要跟我对立了?”

年柏彦将身子靠在沙发背上,很轻淡地回答了一个字,“是。”

“好,走着瞧。”

挂了电话,年柏彦唇角微扬,文森从来都不了解他,其实他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曾经将他逼到绝境的人,他会笑着回击他们。

有人敲门,声音很轻,却打断了他的思绪。

年柏彦起身去开门,却在见到来人后愣了一下。

许桐静静地站在门口,手里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在见到年柏彦后,微微笑了,“年总,我来报到了。”

“许桐,你……”

许桐笑容扩大,“不欢迎我吗?”

年柏彦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快请进。”

许桐笑着拖过行李箱,年柏彦见状后伸手帮她拎了行李箱进来,她轻声道,“谢谢。”

进了房间,许桐环视了下四周,感叹道,“这跟以前你在南非的办公环境差了很多。”

看得出是临时租来的办公地点,虽说是在新城区,但光线和面积都比不上从前。简陋的办公桌办公椅,连休息区的沙发都有点泛旧了。

再看年柏彦的穿着,许桐眼底窜过一抹心疼,又想起以前他打拼的日子,只是,他年轻的脸庞已被岁月打磨得愈发成熟,双眼闪烁的不再是年轻时候的一腔热血,更多的是睿智和沉稳。

“只不过是回到起点重新来过,快坐,哦,等等。”年柏彦上前将沙发上的报纸杂志等杂物全都收拾到一旁,笑道,“你也知道我不像是柏宵那么有洁癖症,办公室里乱了些,别见怪。”

许桐心里一酸,夺过了他手里的报纸杂志,轻声说,“这些应该是助理做的工作,你的手是摸钻石的,不是用来做这些的。”话毕,将杂志等物放得整整齐齐,又见茶几也乱了,便起身收拾。

年柏彦停了动作,踱步到办公桌前,靠着,拿过烟盒,拿了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上门的许桐。

她还是像从前一样,每一样东西都替他收拾得整齐有加,还是跟从前一样,只会默默地做她该做的事。

年柏彦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弱化了许桐的身影。

他开口,“听说你辞职后就在度假,怎么来南非了?”

许桐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我听说你来了南非。”

这句话的涵义很多,年柏彦不想去深层次地揣摩,想了想说,“你现在不需要为任何人打工。”

许桐将杯子摆放好后,闻言他这话,起身,站在那儿,“年总,我知道你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所以,我想重新做回你的助理。”

“不行。”没料到年柏彦一口回绝,十分干脆。

许桐微怔,然后急急解释,“我知道你在忌讳什么,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助理,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本分,感情和工作我向来分得清楚。”

“你听说我在南非,就放弃了度假跑了过来,你认为你分得清感情和工作吗?”年柏彦一针见血。

“我……”许桐难得地着急了,她尽量找出自己想要表达的词汇,却发现在年柏彦面前还是词穷,末了叹气道,“年总,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南非的情况。你现在又要重新开始,需要有个人帮你做事,你总是要有助理的,就算去谈生意,也需要助理在身边。我这次回来,只想跟着你工作,没有其他的。”

年柏彦弹了下烟灰,“我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不应该再跟着我,依你现在的能力和圈子里的口碑,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和更适合的老板。”

“我的能力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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