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正式进入了桑拿天,一年中最难挨过的时节,就连树上的蝉都叫得有气无力,白天的热浪能一直持续到半夜十一二点,只要随随便便在外面走上一圈便能汗流浃背透不过气,近乎是洗了一次澡。

空调成了家家户户的必备。

有时候素叶在想,假如北京的车不是那么多,家家户户不再使用空调,那么北京的夏天会不会至少低了十度?从原始社会走来的人们为了生活便利创造了科技,科技改变了世界也毁了世界。污了草原、哀了林地、少了水源。人们开始依赖科技,希望生活的质量越来越好却适得其反,因此人们又开始利用科技进行养生、回归、纯绿色无添加……

她是个心理咨询师,不相信这世上有所谓的神灵作怪,但她相信因果循环,万事万物有一利必有一弊。所以当林姑娘拖着全身被汗渍打透的身子到了她家时,进门第一句话就哀嚎:“这上帝要灭世啊,天都黑了还这么热,我看在你们小区楼下遛弯的狗都穿上鞋了。”

今天又是一个小周末,周三,每到周三林姑娘都有点小亢奋,但显然今天的亢奋被一肚子怨气取代。素叶双眼盯着电视机,伸手指了指楼上,“一楼浴室堵了,麻溜儿到二楼去冲凉。”

这话刚落,林姑娘已经冲上了二楼。

十分钟后她慢悠悠地下了楼,舒服地叹了口气,与刚进门时被热得怒火攻心的形象大相径庭,见素叶在茶几上摆好晚餐后说了句,“赶紧找个男朋友吧,省得浴室堵了都没人帮你修。”

“林姑娘,修浴室这种活儿我只要花个百八块钱的就行。”素叶好笑地看着她,“我已经一个人生活习惯了,让我突然间去适应有个男人在身边太难。”

“你还想孤独终老啊?再不抓紧时间就该找个二婚的了,对方再带个孩子,你岂不是一嫁过去就做了人家的后妈?”林要要走到沙发旁坐下,接过筷子敲了敲盘子,“看看,这就是你一个人的生活,连吃饭都懒得去餐厅。”

“等你先嫁出去再说吧,省得三天两头到我这儿蹭饭。”丁司承不在北京的日子,林要要便会隔三差五过来。

“你这腿怎么了?”

林要要冲完澡直接穿了件素叶的睡裙出来的,露出的膝盖有一块乌青。她顺势一看,皱眉,“老天,都青了,要不然怎么这么疼。”

“怎么搞的?”

“别提了,我下班的路上被个傻.逼富二代的车给刮了一下,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让老娘再见到他!”林要要用手搓着膝盖,脸部变形。

“别用手碰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素叶无奈,“你也绝了,让对方走了?”

“骨头不疼应该没事。”林要要活动了一下关节,“我这不也才看到伤势吗?”

素叶轻叹一声,见她的腿活动自如也就没怎么担心。林要要没开车的习惯,按理说依照她的薪水买辆车也绰绰有余,但经丁司承和她的一致诊断,眼前这位林姑娘有点选择障碍,她不适合开车,所以之前不是挤地铁就是挤公车。素叶去了精石集团后,林要要便也能跟着蹭车。

“哎对了,有件事挺逗。”林要要早就饿了,扒拉几口饭后鼓着腮帮子跟素叶说了句,“原来叶家还有二千金呢。”

“嗯。”素叶听她提及的是叶家的事,情绪不高。

“你消息还挺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林要要误以为她只是听说,咽下一口菜,“叶澜,挺好听的名字,听说是大老板弟弟家的千金,今天来我们鉴定部报道。”

素叶依旧平静,“自家的公司去报道也不奇怪,怕是一进去就是空降兵吧。”

“你还真错了。”林要要纠正,“叶澜今天来了,竟然是被安排从基础做起,说白了就是打杂的,连我这个做助手的都可以使唤她。”

这下子素叶有点诧异,抬头看着林要要。

“听说是年总这么安排的。”林要要撇了下嘴,“大公无私啊,自己的小姨子都没放绿灯。”

“叶澜没意见?”

“乐呵呵的,一点都看不出不高兴。”林要要学着叶澜的样子来了句,“大家好我叫叶澜,希望能跟各位前辈们多多学习。还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哦。”素叶想起年柏彦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儿,这种安排想必是他那种性格的人能做得出来的。

“去洗手间的时候我正好碰上叶澜,就悄悄跟她打听了一下工资。”林要要啧啧做声,“你猜怎么着?她的工资很低,年总还真是按职发薪呢。”

“你还挺八卦的。”

“说到八卦,我还真想着另一件事呢。”林要要放下筷子盯着她,“上周五咱们不是都喝醉了吗?后来听说最后把你带走的人是年总,你们……”

素叶夹菜的手稍停了一下,抬眼与她对视,“我醉了,他送我回来的。”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林要要凑近她,“他对你有没有什么越轨的行为?”

“林姑娘,你这种跃跃的神情是希望我出点事呢还是不希望?”素叶白了一下眼。

“如果是年总呢,当然是希望你们别走得那么近,你不在公司不知道,有人都传出你跟年总有点暧昧呢。如果是其他男人的话,我双手赞成有点什么。”13acv。

“你是我好朋友还是损友啊?”素叶噎了一下。

“我这不是愁你的终身大事吗?想想看,如果你发生点什么艳遇遇上个高质男,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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