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出来打圆场的是翼王,哈哈一笑,道:“小愉,你怎么能这样和玉大人说话?她虽然是金枝玉叶,但也是巾帼英雄。她又哪里和你的宝贝未婚夫出双入对了?他俩是带着几万人马在外打仗呢,一出一入没有几万双也有几千对,你吃人家哪门子的飞醋?要照你这样,本王岂不是也要吃石将军的醋,应该找他决斗了?”
愉郡主撇了撇嘴,觉得翼王说得很有道理。然而玉旒云却不愿领这个情,冷哼了一声:“你找梦泉决斗,恐怕只是仗着你王爷的身份他不敢伤你,否则你哪里还有命在?梦泉,不要理他们,我们进宫去!”说着,已经大步朝坐骑走了过去。
石梦泉还要向赵酋等人交代在城外临时驻扎的事,一耽搁,又被愉郡主粘了上来。不过陈灏等督尉经历过大青河之战,都对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郡主没什么好感,于是故意把石梦泉围得紧紧的,让愉郡主靠不到跟前。小姑娘急得直跺脚,转头向翼王求救:“翼哥哥,你看他们——你看他们——”
而翼王却急着去追玉旒云去了。愉郡主好不恼火,一个不留神,石梦泉竟也上马而去。她是不谙骑射的,委屈得差点儿哭了起来。好在忠实的娇荇早就让马车等在一旁,赶忙招手:“郡主,快上来!”愉郡主这才提着裙子跑了过去。娇荇喝令车夫:“还不快回宫!”主仆二人也就向前面的三骑快马直追而去。
没多大功夫就已经到了宫门口。只有玉旒云才有禁苑骑马之权,她想想没有石梦泉陪着实在很没意思,而且左右在皇宫里骑马也快不得,估计甩不开翼王和愉郡主,她也就干脆下了马来,和石梦泉一道朝宫里走。
玉朝雾皇后早就派了太监在宫门口等着了,一见到他二人,立刻迎了上来:“玉爵爷,石将军,万岁和娘娘等候多时啦!”
玉旒云道:“那还不快走?”边说边快步往前,还想拉开和翼王以及愉郡主的距离。
石梦泉虽然也觉得这兄妹两人实在叫人讨厌,但是装聋作哑就好了,似玉旒云这般未免太过孩子气。不过,这一次东征发生的事太多了,终于轻松下来也是件好事。想着,他也加快步子赶上玉旒云,算是跟她一起疯一回。
他二人都是自幼习武,虽然称不上是武林高手,但是施展轻功疾走,比常人奔跑还要快些,领路的太监怎么也跟不上,急得大叫:“玉爵爷,石将军,等等奴才……”而后面匆匆赶到的翼王和愉郡主更加望尘莫及。
愉郡主这几个月来没一天不盼着见到石梦泉的,真的见到了却是这样的情形,怎不伤心万分,嘴一撇便哭了起来:“他为什么见了我就跑嘛!”
娇荇看这是皇宫门口,宫女太监官员命妇往来不断,本来愉郡主就已经“恶名在外”了,这要被人看见,岂不是又要惹来闲言闲语。她赶紧劝道:“我的小祖宗,这是做什么呢?方才玉大人不也说了么?哪有还没出嫁就成天追着未婚夫跑的?别人见了不仅要笑你,还要笑石将军呢!你在他那么多部下面前让他没面子,他还不跑啊?你俩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也得等没人的时候,对不?”
连安抚带哄骗,好容易才叫愉郡主收了眼泪,跟着翼王一齐走去凤藻宫。
而玉旒云和石梦泉已经先一步到了。石梦泉的母亲王氏和姑母石氏早就在院门口翘首以待,见两个人满头是汗地跑过来,既惊喜又免不了带着母亲责备的口吻:“慌什么!慌什么!小心摔着!”
玉旒云哈哈大笑,一直从到跟前才站定。石梦泉故意让她几步,随后而来。
“姐姐呢?”玉旒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皇后娘娘和皇上都等着呢——一早就等着了!”石氏说着,前面引路。而王氏和儿子久别重逢,有说不完的话,这时却只道:“叫你好好照顾玉大人,你怎么带着她在宫里乱跑?看玉大人这一趟出门瘦成这样,现在又汗津津的搞成个花脸,你不是存心要皇后娘娘心疼么?”
石梦泉跑了这样一趟觉得浑身舒畅,把什么烦恼都暂时抛开了,见母亲责备也还是笑嘻嘻地,道:“娘,您还说玉大人瘦了,我看您倒瘦了许多。”
王氏爱怜地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越大越不成话了,什么时候学得这样油嘴滑舌?先进来拜见了皇上、皇后再说!”
玉、石二人就前后到了凤藻宫的正殿。庆澜帝夫妇正在座上等着。二人正要行大礼,玉朝雾皇后已经跑下了座来:“云儿,快叫姐姐看看……姐姐也惦记死你了……”说着,眼泪已经滚了下来。那边庆澜递就朝石梦泉摆了摆手:“你也不要多礼了,今天是家宴。”
石梦泉应道:“是,谢万岁。”就垂首躬身立在一旁。
玉朝雾则拉着妹妹的手细细打量:“怎么瘦成这样?好好的去打猎散心,怎么又跑去前线?你就是闲不住,也不晓得好好照顾自己。”
“娘娘……”石梦泉那边就要请罪。
然而却被玉旒云打断了:“我哪里瘦了?晒得黑了些,就显得瘦啦——你看梦泉难道不也瘦得跟猴儿似的?”
“胡说八道!”玉朝雾端详着妹妹苍白的脸庞,“你哪儿黑了?不过总算精神还好,我也就放心了。”便携手拉她来见庆澜帝。
庆澜帝摆摆手:“有一个人才更应该见呢——王嬷嬷,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王氏一拍脑袋:“瞧奴才这记性!”就转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