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头一看,整个背已经暴露在某人的眼球下……
她大窘,立刻把外套穿上,对他怒目而视,“沈源诺,你个流/氓!”
话说他真是无意的……无辜地举了举手,却贱贱地说了句,“有来有往,你看了我的,我看了你的……话说,好像我还亏了点……”
什么意思?!乐颜的脸涨得绯红!他可以不要再提那档子事吗?她闯男厕所是倒霉到家了!她看见他正在小便也非她所愿!她还怕长针眼呢不是吗?况且,她什么也没看到啊!只是一个背影而已!什么叫他还亏了点?
“沈源诺!够了啊!我什么也没看到!”好像她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她可不爱看!
他很想笑,却绷紧了脸,“所以……你深表遗憾?”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对这种人,用不着客气!她气恼地一不做二不休,一脚往他脚上踩去,高跟鞋鞋跟钉上,不掉块肉也脱层皮!
他倒是没想到她出“脚”如此迅捷,但出于一个优秀军人的本能,潇洒躲开了她的攻击,反倒是她,重心不稳,被他一把搂住。
乐颜在他怀里挣扎,羞愧不已,偏偏的,他贱贱的声音还在说,“别啊!你可是赫赫有名的芭蕾舞小公主,优雅的小天鹅,淑女,淑女啊……”
“……”她哀嚎,她跟他真是八字犯冲吧!
“怎么了?乐颜?”卿染关切的声音传来。
乐颜有苦说不出,憋了口气,强笑,“阿姨,我没事,马上就走,不然赶不上队伍了!”
说完,裹紧了外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
沈源诺望着她的背影,眸子里若隐若现的火苗跳动了一下,笑着跟了上去。
童博的婚礼,日子选得极好。正月初二,新年的气氛正浓,而且,还是童博的生日。这,算是童博此生收到的最美的生日礼物了吧?那么,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另一个他呢?
婚礼过后,宾客散尽,小囡跟着瞎忙碌了一天,心中的念想越来越浓了。
这么久不见,就打来过一个电/话,匆匆忙忙通话时间一分钟都没有,说好的信,却是影子也没看到……
她知道,作为军嫂,这些都是必须忍受的,可是,她真的很想念他啊……
散席后,她脱下伴娘礼服,换上平时穿的衣服,让爸爸妈妈和哥哥先走,自己一个人在路上慢慢地踱着,回忆那些日子里,他和她将大院这条路踩了一遍又一遍,那样的脸红心跳,那样的甜蜜温暖,分明如此短暂,却又如此的记忆深刻……
情不自禁把手机拿了出来,心里因这想念泛起了点点酸意,她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在这样的日子里,能亲口对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可是,这样的愿望也是奢求啊,他这一南下,根本就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无止无尽的等待……
尽管她明白,部队的工作机密而重要,可她只有十八岁,初次恋爱的心,在长期没有回应的思念里不知不觉地也会发酵呢……
她无聊地数着步子,忽发奇想,从这里,到前面那棵大树,如果是偶数步,就证明他也在想她,如果是奇数步,就证明他不想她,哼,那等他回来就要他好看!
她一步一步开始数起来,“……二十八,二十九,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完了,只差一步就走到了……
她的嘴唇不由自主嘟了起来,好你个陆念之,你不想我,竟敢不想我!
她不甘心,恁是将一步分成了两步!“三十三!三十四!哦也!你想我!”她心底欢呼!嘻嘻哈哈笑出来,而后,又觉得自己幼稚地可笑……
“小囡,什么事这么开心?”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她回头一看,是骁骁……
骁骁放寒假了,他爸也抽了几天假从广州回来过年,毕竟他们家老爷子大伯什么的都还在这边。
“没事,自己瞎乐呵呢!”小囡暗暗懊恼,不知刚才傻里傻气的举动骁骁看见了没有……
“小囡,好久不见了,怎么感觉对我生分了呢?”路灯下,朱骁骁还和以前一样温柔地笑着。
“有……有吗?”小囡看向别处,有些难为情,其实,还真的有了芥蒂呢,自打从粟粟那里知道骁骁喜欢自己,这次再见骁骁,就觉得不像从前那么自在了……
“呵……”朱骁骁只轻笑了一声,没否认,也没肯定,只道,“陪你走回去吧?”
“哦……好……好啊……”小囡的脑筋在打结……
两个人静静地在路上走着,既不像当初是兄弟时那般轻松随意,又不像她和陆念之在一起那样甜蜜融洽,气氛反而有点尴尬……而她的脑子越到这样的时候越打结得厉害……
良久,还是朱骁骁先说的话,“小囡,头发长长很多了。”
小囡摸了摸才到肩膀的头发,笑,“没有啊,我嫌它长太慢!”
朱骁骁也笑,有些痴痴地看着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到腰呢?四年够不够?”
“……”有粟粟的预防针在先,小囡再不懂朱骁骁话里的意思那她就真是木头了,于是,笑容僵硬,“啊……长到腰?那太累赘了,我只到这里就好……”她比了比后背。
朱骁骁的笑容也像平静的水里那轮圆月,忽然被人扔进了石子,而摇摇晃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