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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喝些许。”张小碗看了看他,又问道,“身上的披风呢?”

“热得很,就脱了。”

“别嫌热,披着,大酒过后容易着凉,宁肯热点也别寒着了。”

“知了。”

“就且去罢,”张小碗朝他挥手,“我叫人在厨房里烧好了热水,待你们一回院,叫会让他们帮着你们冲一冲,换上新衣睡上一觉,明日就好了。”

龚行风听着“哎”了一声,起身朝张小碗磕了一个头,叫道,“那干娘,我且去了。”

“去罢。”张小碗点了头,起身跟着他走到了门边,又吩咐门边的媳妇子说,“派男仆去龚将军的院子替他取上披风,给他穿上了,再让他去前面。”

见她还操心着,龚行风怪不好意思地又红了脸,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

前院的喧嚣声一直未止,到了寅时,闻管家这个老管家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大仲是喉咙口都冒了烟,另外五个管事的前来跟张小碗报事时,累得声音都跟蚊子嗡嗡似的小声。

张小碗听了他们说了个大概,就朝他们道,“都去歇着去,歇好了再来跟我说。”

这几人才领了下人匆匆离开,张小碗站在了门边,没候多时,江小山就扶了汪永昭回来。

见江小山那腰也是直不起了,张小碗扶了半闭着眼,浑身全是酒味的汪永昭,轻声地与他道,“回吧,你媳妇一直在候那等着你呢。”

江小山抬头一看,看见明亮的廊下他媳妇忧心地看着他,他不由朝她一笑,朝她招招手,“回家了,赶紧过来。”

小山媳妇急忙地跑了过来,江小山握了她的手,待她喘了两口气,才拉了她给汪永昭与张小碗行了礼,这才离去。

七婆八婆这时已经累得躺着歇息去了,还好一直看着新娘子的萍婆回来了,一直候在张小碗身边等人,这时见张小碗扶着汪永昭,便忙过来帮她的忙。

可她的手只一搭上汪永昭,就被闭着眼睛的汪永昭挥了开去。

“我来罢。”张小碗轻声地道,“您现下马上去浴房帮我把热水兑温些,不要太热了。”

她用尽全力扶了汪永昭,可能醉的人比平时要沉,张小碗扶了半醉的汪永昭进去浴房后,又给他脱了裳进了浴桶,才发现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叫萍婆下去备裳,张小碗脱了身上的衣裳,用花皂给他洗头。

等帮他上下清洗了一道,汪永昭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了眼,看向了她。

“您起身。”张小碗忙去了浴桶外,给自己披好了裳,拿了长布裹向他。

帮他擦干领到了床上,她这才在浴房里匆忙地收拾自己,饶是如此,汪永昭还在那边摔书摔杯子,把动静弄得浴房这厢都能听得到声响。

张小碗匆匆挽了长发过去看他,见他身上她给他穿的厚衫被扯开了领子,她走过去就叹道,“您就不爱惜点自个儿。”

汪永昭皱眉,待她走近,他就抱紧了她,闻着她的发香味。

“头发还未干呢,干了再休息。”张小碗打了个哈欠,“等您回来前,我只歇得了一会。”

“嗯。”汪永昭开口说了话,话音却还是冷冰冰的,但抱着张小碗的手劲没有松。

过了一会,他道,“我头疼得很。”

“喝点温水。”张小碗摸了摸他的额头,揉了几下道。

这厢萍婆子连忙倒了温水,张小碗接过喂汪永昭喝完,才转头对她道,“你也去歇着罢,明日就得你陪着我忙了,让七婆八婆好好歇几天。”

“知了。”萍婆子行了礼,退了下去。

等内屋只有他们两个了,张小碗便坐在了汪永昭的腿上,拿着干布与他擦发,嘴里则慢慢地问道,“先歇一会,明早醒来还是要疼,咱们就要请大夫过来看看,给您吃点药。”

“嗯。”汪永昭看着她的脸,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见有些凉,便伸手够上了放在椅臂上的狐皮披风,裹住了她的身体。

张小碗朝他笑笑,用嘴唇轻碰了下他的额,没有言语,与他继续擦着头发。

“他一直都要与我作对。”汪永昭看着她的脸,口气漠然地说出了这句。

“谁?”张小碗漫不经心地问。

“皇上。”

“因为忌讳你么?”

“这是其一。”汪永昭闭上了眼,淡淡地道,“其二是你养大了善王,你也跟着汪家走过了这风风雨雨,但你活着。”

“这算得了什么原因?”

“皇后死了,你还活着。”

这就是原因。

他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为何皇帝这时还要给他送美人过来,而不是用别的计逼他就范。

皇帝忌讳他,看不惯他,更不想让他欢心。

“怎会如此?”张小碗闻言笑了,道,“他是大公无私的皇上,私情的事归私情,哪会真因这个跟您计较。”

“他很孤独。”汪永昭抱着她倒在了床上,伸手拔动着她的湿发,他看着她就算疲倦也还是黑亮的眼,“他是皇上,没有了那个知他冷暖,替他疼痛的皇后,他比谁都孤独。”

“是么?”张小碗长久无语,最终只道出了这两个字。

她没问汪永昭是不是也曾那般孤独过,才这般知靖皇的孤独。

她也没说,她不觉得靖皇可怜。

这世上因果循环,谁也逃不脱。

就算是她张小碗,因着当初的贪恋,她想活着,想生下儿子,为此,她不也一直被命运操纵着往前走。

而如今,走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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