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炷香时间,学生军终于浩浩dangdang的来了,八百人分为八列,自城外进了瓮城,学生军的出现,顿时让久候多时的王公大臣们以及使节们都不由伸长了脖子,都想看看,这太子到底有什么底气,又有什么资本,拿这学生军去与瓦刺精锐对阵。
八百多人里头,就柳乘风骑着高头大马,其余人皆是步行,拿着火铳,背着一个箩筐,看上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不过队列倒是走的整齐,也有几分整齐划一令行禁止的气质。
城楼上的朱佑樘不由暗暗点头,一支新军,能操练成这个样子也不算差了,不过战力如何,却还不知道,他故意克制自己心中的不安,去叫人将刘健叫到边上来,与刘健说几句玩笑话。
刘健的心思也复杂,其实朱佑樘心里不安,他又何尝好到哪里去,时不时看着城楼下的学生军,有一句没一句的与朱佑樘说话。
二人正说着话,正在这时,那瓦刺人的阵中飞出快马,却是一身戎装的庆格尔泰,庆格尔泰骑着快马到了瓮城的正中,便打马伫立不前,一双眼睛,如狼似虎的看着对面的学生军,脸上lu出残忍的笑容,那一双猩红的眸子,似是草原上饥饿的饿狼,见到了羊羔,放出一抹光芒。
柳乘风在队中看到庆格尔泰单独驻马在瓮城的中央,询问身边的钱芳道:“钱教官,此人意yu何为?”
钱芳道:“他是要向侯爷挑衅,是要侯爷去打话。”
柳乘风冷冷一笑,眯着眼道:“挑衅是本侯的专利,此人倒是想来窃本侯的独门绝技了。你在这儿列阵,我去会会他。”
钱芳不知道柳乘风口里所说的专利是什么,不过大致的意思却是明白,点头称是,道了一句:“侯爷小心,瓦刺人虎狼成xing。”
柳乘风点头,勒马从本阵中冲出去,庆格尔泰远远看到柳乘风飞马过来,显然愕然了一下,方才他这个举动,本就是存着挑衅的心思,心里琢磨着对方的主将未必敢来,须知他手里的马刀并未入鞘,再加上他常年厮杀,浑身上下充满杀机,谁知道对方竟真的来了。
柳乘风飞马到了庆格尔泰两丈开外,息律律的勒住了马儿,腰间的长剑倒是不出鞘,只是眯着眼睛任由马儿团团转的围着庆格尔泰看,随即口wen高高在上的道:“来将通名,本侯手中的剑不杀无名之辈。”
庆格尔泰呆住了,这娃娃胆子倒是大,他强压着肚子里的怒火,冷笑一声,却是连忙将马刀收起来,对方不拔剑出来,而是赤手空拳的勒马来会自己,这样的胆魄和气势,明显比他高明了许多,若是这时候不收刀,别人只会说他庆格尔泰害怕对面的娃娃,庆格尔泰感觉自己受了侮辱,眼中喷出火来,咬牙切齿的道:“我叫庆格尔泰,你等着瞧,待会儿我会让你跪在我的马下,向我求饶。”
柳乘风笑了,淡淡的道:“我不会让你给我求饶,因为我会杀了你,取下你的脑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柳乘风的眼睛闪lu出了杀机,若说庆格尔泰杀人如麻,隐隐之间有一种难以遏制的杀气,而柳乘风的杀气则是内敛了许多,可是一旦放出来,却让足以让庆格尔泰大吃一惊。
他哪里会知道,就是这么一个娃娃,同样也是杀过人的!
庆格尔泰这时候才不得不正眼看看柳乘风,道:“好,看在你这句像个汉子的话上,我也不羞辱你,只取你脑袋!”
庆格尔泰再没有说什么,他发觉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受威胁,比自己还张狂几分,到了这大明,一向都只有他庆格尔泰张狂的份,大明的官,那个不得乖乖承受,偏偏今天碰到这么个家伙,让庆格尔泰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他勒转了马头,残忍的看了柳乘风一眼,似乎要将柳乘风的样子记住了,随即拨马便走。
柳乘风摇摇头,心里想,瓦刺人脑袋是不是都这么蠢,怎么瞧这人像是患了脑膜炎一样。心里腹诽了这庆格尔泰一番,此时却发现这城墙四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自己,不由暗暗咋舌,这场面实在太大,还是先归阵再说。
庆格尔泰打马回到本阵,一千帐前卫已经摆开了阵势,只是不少骑军都在远远跳舞远方的学生军队列,有人打马上来,用语对庆格尔泰道:“大人,快看,南军是在做什么?”
庆格尔泰眯着眼看了看,也发觉出了异样,对面的学生军一个个将箩筐卸下,随即从箩筐中取出一个个铁菱角状的东西架在自己的阵前,这铁菱角足有小臂这么大,每个箩筐里都能装七八个防止在地上,就成了一个天然的铁拒马一样。
不过这拒马显然小了许多,携带方便,不过话说回来,虽说帐前卫的马匹都安了马掌,可是若是被这东西拌一下,非要伤及脚脖子不可,战马最紧要的部位就是马蹄,一旦出了差错,马上的骑兵就危险了。
庆格尔泰脸se冷峻下来,这么多学生军放下的铁菱角,足有数千枚之多,密密麻麻的布在阵前,若是放马冲过去,虽然也不至完全能阻碍骑军最后的冲刺,可是损失只怕也是不小。
看来这一次,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
“大人,你看……”又有人发觉出了异样,手指向远方。
庆格尔泰又仔细去看,才发现学生军显然并没有将这些铁菱角遍布在阵前,而是在前方一处宽二十丈的地方留了块空地。
庆格尔泰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明白了,这是学生军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