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墨笙摇头,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那里有他的血,于是他用袖子想要擦拭去,待到擦得差不多了。
微喘息了口气,才道,“与你无关,你别自责,我答应你我不死,还想带你离开这里,回去见师父,还想跟你生好多好多个孩子,我怎么会死呢年年,但是”
回忆起过往,花容墨笙加深了笑容,眸子里一片晶亮。
“我以往总说就是死也要把你带在身边,也要你陪伴着,此时才发觉原来那都不可能,我怎舍得你也死了呢?年年,答应我,我若是撑不过这一回,你也要好好地活下去,明白吗?好好的连同我的那一份也活着,不要让我走得不安心答应我!”
原来,只要她过得好好的,他就觉得满足了,人死前的那一瞬间,想法颠覆了以往。
以往的想法只是要把她留在身边,不论爱或不爱,不论是生是死,只想两个人永远地在一起,可是他怎舍得让她如此年轻就死亡?
他怎舍得她的笑容就此凋零?
“哈——不可能!”
苏流年冷冷一笑,悲伤而绝望,她抬起手想去打他,但一想到他此时的状况哪儿能够承受得住?
“你给我记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怎会不在你的身边?墨笙你答应我,答应我好好地活着,你答应过我的你不死,我们回连云岛见师父,师父他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对不对?”
想到这里犹如看到了希望,苏流年双眼一亮,带着渴求,只希望花容墨笙能够点头。
“傻瓜”
花容墨笙轻笑了声,轻轻的趴在了她的肩头,连云岛离这里甚好,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已经撑不下去了,更别提去连云岛。
“不墨笙,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别吓我,别吓我啊!”
她抱着他的身子,惟恐他倒了下去,也惟恐他着一双清亮的眸子闭上就再也不愿意睁开。
“墨笙”
苏流年悲戚地哭了起来。
燕瑾杀了连青诗之后站在他们的身边,看着苏流年的伤心,目光落在花容墨笙后背上的那一把短剑上,那个位置上,只怕救不活了!
杀了连青诗之后,花容宁澜想着那些老匹夫还没过来,急着施展轻功拉着明晓飞走。
再回来的时候,一人手里拖了一个抱着药箱的太医,两人把手一放,太医差点就踉跄倒下,花容宁澜将其中一人拖了过去。
“死老头,没把我七皇兄医治好,大爷要了你全家的命!”
那太医一路匆匆赶来,还是从空中被拖着飞来的,早就吓得有些腿软,此时听得花容宁澜的命令更是吓得差点就跪下。
但他也知道此时并非求饶的时候,但见花容墨笙后背上插着的那一把剑,又看了下位置,两名太医想要摇头,又怕就此丢了性命,便道,“先把花容公子扶回房吧!”
花容丹倾走到他们的身边,轻抬起花容墨笙的手,又对着苏流年道,“流年,七皇兄急需医治,你把手松开,我带他先回长青阁!”
苏流年抬起小脸,一阵茫然,而后努力点头,哽咽着:“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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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宁澜着急地在房门外走来走去,心里只觉得难过一阵胜过一阵,里头什么样的情况他可想而知,可是他不想进去看,那一剑若是拔了出来,只怕花容墨笙会支撑不住。
那个位置
心口的位置,还没有人能够活得过来!
他深呼吸了口气,目光落在外头,连青诗的尸体已经叫侍卫抬走了,地上留下了一摊鲜血。
除此之外,不远处还有另一摊未干的血迹,鲜血不多,一滴滴落在地上,犹如给地上点缀上了妖娆的红梅。
他刚刚应该过去,拔起那一把插在她胸口上的长剑,狠狠地在她的身上多扎上几个窟窿!
这个老女人老早就该去死了!
只恨他一直没有动手,若是他早一些动手,便不会有今日这样的情况了!
他就知道连青诗见苏流年不会那么简单,可惜花容丹倾竟然相信了连青诗有悔改之意,难道被欺骗的还不够吗?
房门被推了开来,花容丹倾走了出来,神色淡漠,双眼一片冰冷与担忧。
花容宁澜冷笑了一声,上前就揪住了他的领口,笑了出来。
“十一,枉我一直以为你那么聪明,可是你怎就做了如此糊涂的事情?那个女人的良心早已被狗啃得一干二净,你怎会相信她会有悔改之意,她连你都敢下得了手,你怎就还把她当母亲?”
花容丹倾笑了出来,笑声一片凄凉,“是啊,怎就相信了她的鬼话?怎就相信了她的眼泪?如果那一剑是刺在我身上,我倒要看看她是否还能笑到最后?”
他失去的不止是她,还有可能会失去七皇兄。
若是失去七皇兄,那么是否也会失去流年?
他不知道
上穷碧落下黄泉,她亲口说的,当着他们的面。
当年花容墨笙跳下悬崖时,苏流年奋不顾身追他而去,今日若是花容墨笙有事,那么苏流年必定也会跟上。
花容宁澜将手松了口来,被他揪住的衣襟一片凌乱,此时怪他也没有用了!
都已经发生了,怪他又有什么用处?
房间内,花容墨笙趴在苏流年的身上,他的后背那一把剑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