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珧这才笑了,眉目之间也染上了笑意,朝着公西子瑚走去,搬了张凳子在他的对面入座。
“爹,你赶紧把墨笙医治好了,瞧他这么躺了数月只怕骨头都躺得疼了。”
公西子瑚没有在继续手中的动作,清亮的双眸不见丝毫的该属于他年纪的浑浊,反添几分锐利。
“说吧,以往你与爹所说的关于苏流年的事情是否夸大其此,添油加醋了?”
修长白皙的玉指微微弯曲,在桌子上一阵轻扣,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公西子瑚见此也只使微微蹙眉。
“坐没坐相!别敲了,那声音难听得很。”
画珧笑了起来,还真乖乖缩了手。
“我瞧着那女人就觉得不舒坦,再者若墨笙不是为了要救他岂会落了这一身的伤,而且爹你也瞧见了,那苏流年与墨笙在一起,虽说是明媒正娶,可可她身边心仪她的男人可不止那么一个两个!”
此时还加了一个安宁王,倒是挺能招蜂引蝶。
“你是不舒坦,但毕竟是笙儿看上的女人。爹赶她出去,一则,确实恼她身边男人太多,怕对笙儿并非真心,离开了笙儿还有众多优秀男人供她挑选,二则,恼她害笙儿受伤如此,三则,苏流年配不上笙儿!但此人倒也没有你与爹说的那般不堪,胆子倒也挺大的!”
竟然敢抱他双腿,敢当他的面耍无赖,还真是第一人,倒也叫他有些惊诧。
见画珧不语,公西子瑚又道,“珧儿,怎这般年纪了还如儿时一般?爹一开始以为你们手足情深,倒也没去注意,谁能料到你竟然”
养了这么多年,养出了个断袖,还看中了他一直视为己出的徒儿。
说到此处,画珧也只是轻哼了一声,“既然爹知道,那就别一直催着我娶谁家的女儿了,爹也晓得我讨厌女人,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说到最后,他目露凶光,清澈的双眸微微一眯,几分狭长,带着杀意。
公西子瑚一见他如此,从手边拿出了一块草根,充当竹子直接朝他的双手一抽,画珧一个躲闪不及,被生生地抽出了一道痕迹。
他抽了口气,“爹难道你真想随便给我找个女人送我床上?”
“有何不可?”公西子瑚反问。
“那您老试试!”说罢,画珧起身离去。
“逆子!”公西子瑚骂了一声。
画珧出去了没多久,苏忆便走了进来,“徒儿见过师父!”
“起身吧!”公西子瑚依旧淡着声音。
苏忆走到之前画珧所坐的那一块凳子上,与公西子瑚面对面而坐,才道,“师父,他们已经离开了。”
“嗯!”公西子瑚点头。
“师父,我想恢复记忆,我想着也许以往的记忆对我来说,有我珍贵的东西。”
苏忆道,也许以往的记忆很复杂,也有不开心的地方,但那些终究是他的记忆,是他二十多年来的属于他的。
“因为那个女人?”
公西子瑚继续手里的药材,配制好之后,用一旁的牛皮纸一包放在了一旁,继续下一步的配制。
苏忆不置可否地点头,“我知道我本名天枢,做过不少的错事,承蒙师父恩情兼不嫌弃救治我,还收我为徒,但徒儿见过她之后,便觉得她很是眼熟,甚至”
“甚至你以为你喜欢她?”
公西子瑚冷冷地笑了出来,“苏忆,那个女人不是你能沾惹的,早晚弃了这样的念头,为师当初收你为徒,念你一身筋骨奇佳,别让为师就对失望,还有,你这伤重得很,若想要恢复记忆自是有法子,那法子却极为伤你的身子!有些事情忘了就忘了,何必再去纠结?此地为我连云岛,你来此便如重生一般!”
“若徒儿坚持呢?”苏忆回道,目光带着坚定。
“若为师不肯呢?”公西子瑚反问。
苏忆起身下跪,“师父,徒儿求您了!”
公西子瑚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一旁的一本书籍上,拿起扔了过去。
“这为师自创的剑法,你拿去看看,笙儿八岁的时候便已经学会,你筋骨不错,对于剑法的领悟能力也极高,为师三天后看你练得如何,莫让为师失望了!”
苏忆接过书籍,见泛黄的封页上写了四个字苍劲有力的大字:风杀剑法。
苏忆见公西子瑚做到这一点便也知再说下去也是求之不得,只得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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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心脉一事,并非易事,繁复的很,且还要许多可续他一口气的灵药。
药材倒是不缺,他那处千草堂不愁没有灵药,就是量不够的话,这一座连云岛却都是宝。
公西子瑚在苏流年一行人离开的第三天开始为花容墨笙续心脉,又输了不少的内力给他,费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总算是将花容墨笙从死门关里拉扯了回来。
而他本身也只剩余一半的内力,下了榻后,脸色一片惨白,反倒花容墨笙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就连脉象也比平时好了许多。
画珧在外头守了三天三夜,唯恐出了什么意外,一见公西子瑚出来脸色一片惨白,当即上前将他扶住。
“爹,您可要紧?”
“无碍!”
公西子瑚松了口气,又道,“你去把药熬好,喂笙儿喝下,此时他身子极为虚弱,需好好休息,喝了药之后你便出来守着,切莫吵了他,让他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