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也笑了起来,自是清楚花容墨笙是来看他笑话的,“既然来了,要么上药,要么就滚出去!我这里不甚欢迎你!”
花容墨笙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就此归去,他朝着天枢走近,审视了下他脸上的伤势,两拳下去,才这么点效果,这人骨头还真是硬。
不过他也没下了全力,甚至一点儿内力也没用上,毕竟还得顾忌着师父那边。
做得太绝了,反而叫师父为难。
花容墨笙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势,“伤势不重,不过要去淤青与消.肿还是需要数日时间的,本来是有些效果不错的药物,只需要两日的时间就能痊愈,不过那药实在珍贵得很,且已经用完,你便先将就着点吧!辶”
天枢轻哼了声,连云岛再珍贵的药会没有?会用完?
怕是想要借此报仇才是!
他乃习武之人,又因需要听令于德妃,从小便是经过无数训练摸滚带爬才练就这一身的武功,什么样的伤没受过,此时这么一些伤势他完全不放在眼里澌。
花容墨笙将带来的药瓶打开,倒了些看起来几分蜡黄的液体在他.肿.起来的左脸上,那液体含有刺激性,一倒下去,本只是红.肿.淤.青的地方迅速泛起一股刺疼,犹如往伤口上洒了盐巴。(
一下子天枢便更肯定对方来意不善!
完全就是为了报复,否则怎会好心地过来给他医治!
因为刺疼的缘故,染血的唇角几分抽搐,望向花容墨笙的时候,那眸光带着不屑与鄙夷。
花容墨笙自是瞧见了对方的目光,却也不过加深了脸上的笑意,将药瓶子盖上塞子之后,往床头一放。
“这药带有刺激性,有些疼,不过药效不错,具体如何,自己体会吧,记得一日在脸上涂抹三次,五六日之后,定然消肿去淤,还你原来的容貌!至于你身上其它的伤势不如找画珧治去,他定然极为欢迎!”
天枢忍耐着脸上甚至带起几分灼热的刺疼,咬牙切齿地开了口,“劳你费神了,其余伤势倒无大碍,这药也上过了,如果二少岛主没有其它的事情,就请回去吧!夜色不早,天枢有伤在身,就不送了!”
但见他疼得咬牙切齿花容墨笙自然相信他所研制出来的药是什么效果,唯一觉得可惜的是这药上下去,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刺疼,而天枢知道这样的效果,怕也不会再上。
花容墨笙浅笑,“天色确实已晚,我妻子与暖暖正在等我回去,便先告辞,只不过,今晚过来还要再提醒你一句,若再对我妻子如此无礼,下回揍的便不会是两拳了!今日一事,我便看在师父的面子上还有平时你疼暖暖的份上不与你多计较,也希望这便是最后一次!你、我还有画珧,终是师父看重在乎的人,能好好相处便好好相处!”
公西子瑚对他不止有恩,也将他当成亲人一般,花容墨笙虽然喊他一声师父,心中那个爹的位置,却只有他。
“你当真确定我们三人可以好好相处?话说三人都是喜欢记仇的人,只怕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别说你当真可以放下当初我逼迫你跳崖的事情!”
天枢忍着细细密密的疼意笑了起来,当年一事,在苏流年跳下悬崖之后,他确实后悔,所以纵身跃下,不过是想要救她。
悬崖一事,受伤最深的还是苏流年!
只是没有想到画珧当初也纵身跃下!
花容墨笙神色一凛,那温润的笑意泛着几分冷意,当初悬崖一事,他至今印象深刻,一想到苏流年一身是伤,还失去了记忆,并且将修缘误认为是他。
除此之外,为了恢复记忆,食用了连地心兰,她所受的折磨,他便恨不得上前将天枢撕个粉碎!
“你说的没错,真不会如此轻易放下,你给年年造成的伤害,她所承受的痛苦,我一点一滴全都记着!”花容墨笙淡淡地开了口,转身离开。
天枢轻嗤了声,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刺疼着,想着也知道花容墨笙没安好心,出手为他医治这伤,不过是想要雪上加霜罢了。
抬手摸了摸发疼的脸,也没有起身将药物清洗下来,而是双眼一闭,就这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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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画珧喝完了碗里剩余的药,又吃了几颗蜜饯去了嘴里的苦涩。
这药是花容墨笙开出的方子,专用调理内伤极为有效,昨日才喝过一碗就已经觉得已经舒坦了几分。
他所受的伤并不重,养个两三日倒也能好得七七八八,一日未见花容暖暖怪是想念的。
画珧便也换了一身新的浅绿衣袍,风度翩翩地出了温玉居,才走出去没几步便想到天枢昨日给他带来的那十二幅画像。
于是又折了回去,将那十二幅画像一并抱在了怀里,这才朝着竹笙阁的方向走去。
想着平常这个时候,花容暖暖会在书房里由花容墨笙教她识字,于是直接去了书房,果然瞧见了花容暖暖正在一处特别为她的身高定做的书案前,正执笔一笔一划认真地写着。
小小的手握着一支小号的狼毫,正在练字,一个暖字写了好几页,虽然看起来稚气,一笔一划却也写得尚算工整。
小小的她,能写出这么一手字已经极为不错了,不过是两岁不到的年纪,抓着笔都还不稳。
因见花容暖暖写得认真,画珧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