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件事的前提,就是要赶快找出这个人是否跟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有联系。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盯着顾瑞辰忽然变得凝重的脸,舒安夏担忧地问道。
顾瑞辰抿着嘴,轻轻地点了点头。
“既然暂时不除舒思玉,我们就先回府吧,毕竟一直在宫里呆着,老太君和母亲那边没办法交代。”
顾瑞辰微微颔首,攥紧了舒安夏的手。
另一边,刚刚跟着太后出去的太医,始终低着头徐徐地走在太后的身后,太后始终没有说话,而是顺着小路出了“慈宁宫”的大门,她的目光清冷,眼眸淡淡地垂着,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太医老实地跟着,始终没有吭声。
不知不觉间,太后已经走到了御花园的荷花池边,忽地,太后停住脚步,猛然转身。
太医因为始终低着头跟着,并未注意到太多太后的动作,当太后转身的那一刹那,太医怔了一下,差点撞上太后。
“臣该死!”太医慌忙地跪地,昨夜下的大雪还没有完全划开,跪在地上之时,登时一股凉气顺着太医的膝盖钻入了他的老寒腿上,他微微皱起眉。
“你为何该死?”
太后没有让他起身,而是继续他的话,说了问了一句。
太医颤了一下,“老臣惶恐。因为刚刚没跟太后说实话!”
太后抿了抿嘴,给身后跟着她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使了使眼色,几个宫女和太监赶忙行了个礼退下。
“现在哀家给你个机会,说吧!”
“是,老臣怀疑,顾少夫人的伤势有蹊跷。昨日里老臣同其他太医院的泰斗们商量良久,得出的结论就是,顾少夫人最好的情况就是月余左右能够苏醒,差的情况,就是永远都不会醒来,但是老臣万万没有想到,顾少夫人会在一夜就转醒,而且脉搏中除了有些虚弱,已没有了其他异状。这种情况是老臣行医多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所以臣只能用‘顾少夫人是大吉之人’这个蹩脚的理由来解释了。”
太医低着头说着,越说太后的脸色就越沉,等他说完,太后就陷入了一片沉思,久久没有说话,她的目光放远,因为昨夜的一场雪,荷花池上又结了一层厚冰,荷花池上的白雁早已不见,昨日里,舒安夏出事之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这个季节为何会有白雁,而昨日里的白雁,在这儿之前确实没有宫人见过,虽说见雁乃吉兆,但是这个雁,见得太过诡异。
再有就是这荷花池的冰。
昨日的气温确实比今日要暖和的多,但是她摔下去的时候,不知是因为有舒安夏垫底还是怎么样,她总觉的特别的踏实,昨日冰的厚度应该也不浅,为何会那么容易就裂开呢?
最后一点,就是安贵妃听到的那个怪异的声音。
安贵妃当时所站的位置虽然离她不远,但是她确实没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安贵妃对声音向来敏感,难道是真的有什么事儿吗?
至于舒思玉的反应也怪,忽然间,舒家这两个女儿在太后心中的形象,蒙上了一层阴影。
想到这里,太后忽然想起,昨日里指正舒安夏的那个稳婆说过,舒安夏的医术道行很深,太后老眼一眨,脑中快速地闪过一个想法,随即,太后老脸一沉,缓缓开口,“你去开一副药,给顾少夫人送去,药里面加上一些剂量不大,无碍健康,可以慢慢排出体外的慢性毒药,看看顾少夫人会不会喝。”
太医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同时,也夹杂了一丝惊喜之色。他原本也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是想试探这个顾少夫人,而是想直接地控制她,但是如今太后这么说了,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加料”了。只不过,慢性毒药吗?他会下一些比慢性毒药更有价值的东西,太医的唇瓣翘起,因为低着头,没有人看得他此时的表情,奸诈得比小人还小人,太后交代完,便点了点头离开了,她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愚弄她和耍戏她,假如被她发现,她可就不客气了。待太后回到“慈宁宫”的时候,顾瑞辰早已等在宫门口,看到太后,深深地行了个礼。
“这么冷的天,顾少将军怎么站在门口,可是你夫人又出了什么事儿?”太后蹙眉向里屋看了一眼,缓缓问道。
“回太后的话,臣是来告辞的,皇宫毕竟不是顾府,臣夫妻二人在此叨扰实在不便,还是请太后恩准。”顾瑞辰毕竟毕竟地说道。
太后又向里望了望,昨日她头脑一热,担忧之下直接把舒安夏放到了自己的房内,她倒是今日想去赶人的,结果看着那么虚弱的舒安夏,没开得了口,如今顾瑞辰倒是个会看眼色的,知道主动过来告辞,也正合她心意,一眨眼,太后刚要答应,却又想起刚刚太医说的话,这下叫她左右为难。
“再住一日两日吧,毕竟哀家看着夏儿还很虚弱。”太后将对舒安夏的称呼变成了“夏儿”尽量让顾瑞辰觉得她对他们夫妻二人的信任。
顾瑞辰听着太后如是说,总觉得有些怪,但是哪里怪有说不上来,太后的语气算是商量的口吻,跟平日里的太后不同,但是如果因为这个口气,他就拒绝的话,会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