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不知道长公主和皇后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后宫都是平分秋色,除了皇后,还有谁胆敢这么跟长公主说话。
神情淡淡的舒安夏的眼中,也多了一抹不可思议,带着一丝探究,舒安夏将目光转向声音的主人——二夫人。
二夫人神情淡淡的,嘴角扬起一个乖戾的弧度,端起琉璃茶杯,轻缀了一口。
反观舒浔易,老脸比锅底还黑,今日她舒府的人都吃错药了吗?一个一个都给他出状况,虽然他刚刚在长公主面前吃了憋,但是二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说这样的话……。长公主随便一指,治她的大不敬之罪简直轻而易举。
看着众人屏住呼吸,舒浔易有些不情愿地起身,刚一抱拳,他将要出口的话便被长公主打断。
“舒侯夫人言之有理,是本宫考虑不周,此事还请皇兄做决断!”长公主说完,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的水眸,让人看不起表情。
包括舒浔易在内的众人,一听长公主的话,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哪里还是那个盛气凌人的长公主?
舒浔易的额角狠狠抽搐,他今日的心脏已经遭受了几次打击了,再这样下去,他得被人抬回府了。
皇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舒四小姐,你先起身吧!”
舒思玉叩首谢恩,缓缓地站起来,眼神的余光中,舒安夏挂着的青白色面纱显得异常刺眼,忽然想起几个月前二夫人和四姨娘送给舒安夏的药膏,舒思玉的闪过一抹阴狠的笑意,突然舒思玉猛然上前一步,秀臂一伸,就直抓舒安夏的面纱。
舒安夏原本在诧异着二夫人和长公主怪异的暗潮流动,加上之前燕离歌说过长公主逼着他娶舒天香的话,舒安夏的心里更是浓浓的疑问。所以此时,她并未注意到舒思玉的动作,待她感觉到有人接近,为时已晚。
舒思玉的小手,已经够上了她的面纱,并且猛地一用力——
舒安夏的面纱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飘在空中,缓缓下落。
“嘶——”全场的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这个舒府的六小姐,真的是那个传闻极丑无比,几十年不能要坐冠“丑女”之名的舒府六小姐吗?
太夸张了,太扯淡了。想想那些有美女、才女、贤女之名的各大家闺秀们,谁有这样的风姿?谁有这样的气质?
这时,一个夫人终于憋得忍不住出声,“如果说长公主的公子称为‘北国第一美男’的话,‘北国第一美女’绝非舒家六小姐莫属。”
“的确,还说什么舒家四小姐是舒府最漂亮的女儿,跟这个六小姐比起来,简直差得太多了。”又一夫人赶忙接话。
“这个舒侯也真是,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又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学,竟然放在府内藏着掖着,看来这么极品的女儿,是专门给顾三公子留着呢!”户部尚书的陈夫人,看着离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顾瑞辰,掩着嘴轻笑到。
顾瑞辰闻声,扬了扬眉,嘴角弯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陈夫人像得到鼓励般,更加肯定自己这条马屁路线走对了,心里暗暗算计,秋夕盛宴一过,她得赶快去舒府看看,舒侯还有没有哪个女儿到了适婚年龄,还跟这个六小姐关系不错的。
一努定,陈夫人正了正身子,斜睨舒思玉,“你们看舒府这个四小姐,简直就是蛇蝎美人,枉我还替我们家老二去求过亲,一个庶女而已,还弄这么多幺蛾子!”……
舒思玉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舒安夏这张完美无瑕的脸,悬在空中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番的打击已经超出舒思玉心里承受的极限,忽地,她双眼一翻,昏死过去。
几个太监把舒思玉抬了下去,舒安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静静地看着桌前的茶碗,长长的睫毛垂着,让人看不清表情。
舒思玉从小天赋异禀,可以左右手同诗,用嘴叼笔写字,这件事如果要继续追究,舒思玉想推卸责任也不可能。只不过,此地是皇宫,此事关系到舒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要收拾舒思玉,以后有的是机会。
身旁的老太太频频地看着这个聪慧的孙女,满眼的赞赏。
舒安夏是个以大局为重的孩子,知道轻重缓急,倪姨娘能有她这样的女儿,也该欣慰了。
除去这场闹剧,在场的各位都是心知肚明,本次秋夕盛宴的头名到底该花落谁家。
皇帝虽然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判定舒安夏是赢家,并赐予舒安夏一道空白圣旨。转眼天就黑了,众闺秀小姐们纷纷集中在御花园准备看烟花,顾瑞辰在离开正殿之前,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舒安夏,他在冷宫门前等她。
冷宫是离皇宫西侧门最近的宫殿,只要出了西侧门再行千余米,就到了集市。民间的秋夕节可比皇宫热闹的多,不但有“比诗大会”、“斗舞大会”、“曲画大会”等等,比皇宫热闹好玩得多。而且像在舒府这种门第森严的世家望族里的大家闺秀,肯定没参加过,想着舒安夏一定能喜欢,顾瑞辰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频频地望向从正殿过来的小径,他的丫头动作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