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女子白嫩嫩的小手在鼻尖扇了几下,颇有几分幸灾乐祸:“这也太邋遢了。”
清纯美人看似好心的解释:“想是丫头偷懒,也不收拾收拾。”
冯胖子看向佳期。佳期一个哆嗦。立刻跪下请罪。
霍起儒叹了口气,对着冯胖子耳语几句,说了之前吵架的事。冯胖子眼中闪过了然,又有几分失望。兴致缺缺的道:“算了。等到了驿站,送些衣服首饰,给她好好洗洗。”
“是。”霍起儒应诺。
两个美人一左一右的伴着冯胖子骑马离去。
霍起儒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佳期:“还不赶紧去收拾!”
车厢内很快被收拾干净。然而因为门帘和窗帘都遮的严实,饭菜的味道很难散去。佳期只好点了浓重的熏香,四个铜铸兽首香炉喷出青烟袅袅。车厢内浓香密布。虽然遮盖了异味,却浓郁的能让人鼻子失灵。就连佳期也不愿意在车厢内多待片刻。
一路走的急,当晚。车队只能在一座小客栈留宿。因为房舍稀少简陋,贵人们还是睡在几辆豪华车辇内。随行的文官坐客栈房间。侍卫们轮流守卫。
第二日又赶了一整天的路,终于在傍晚时分来到了绵江边的一座大型驿站。这是在祺地的最后一站。过了江,踏上的就是禧地领土。
这也是禧地使臣团在祺地的最后一夜休整。绵江驿站的驿丞忙碌着腾出最好的院落,安排贵人入住。佳期得到了指示。安顿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烧水给殷如行洗头洗澡。
殷如行被送进房间,霍起儒过来看了看保卫警戒,对她道:“这里虽是祺地驿站。院子内外却都是我们的人。你最好不要有惹事的念头。不然,就只好绑了你。”
殷如行完全明白他的暗示,嗤笑两声:“霍大人,我又不是傻子。苏城主容不下我。祺地还有谁能护的住?你放心,我不会跑的。”
霍起儒意味深长的道:“听闻苏雷将军曾冲冠一怒为红颜。与兄长争执而离家。他若知道姑娘在此,想必会赶来护持。”
“冲冠一怒为红颜?”殷如行愣了愣,爆发出一串长笑。几乎笑出眼泪,“霍大人,你传奇话本看多了吧。这也相信?苏雷将军当日离家是为的避人耳目,前往军营,出其不备攻打夹峦沟数城。我,不过是个借口。”
霍起儒微微一笑:“姑娘太过妄自菲薄了。苏雷将军一向不近女色。出世六年来唯一有过的女人便是姑娘。当日之行,避人耳目有之。对姑娘却也是呵护到底吧。下官听闻姑娘可是与苏雷将军一同抵达祺城的。”
“哈——”殷如行挑高双眉,扑哧扑哧的笑弯了腰。“唯一的女人?笑死我了!这哪家的传言?”她哈哈笑了一阵,停下道:“霍大人,我虽不是原蔻娘那样迎送往来。却也非天真少女。这房内之事。男人是不是初次,稍有经验的女人就能分辨出。你真的相信苏雷以前没有女人。哈哈哈!笑死我了……”
霍起儒微微羞恼红了脸。有些不信,“下官自然还有些渠道,除姑娘一年多前进府外,苏雷将军身边确无她人。”
“哈哈哈!”殷如行爆笑着揉肚子,“哎呦霍大人,你真逗乐。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吧。”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串长笑,“身边没有固定的女人就是不近女色?居然有这种推断?哎呦!不行了,我笑的肚子疼。”
秋水盈波的眼中满是戏谐之色。霍起儒被她笑的尴尬不已。暗骂自己粗心。他是男人他当然知道。身边没有固定侍妾和没有某些娱乐生活,那个……的确是两回事……见鬼!是苏雷不近女色这话到底是谁传出的?
殷如行毫无愧疚的继续给苏雷抹黑:“他要是真有心呵护,为何我跟了他一年多都毫无名分?霍大人,你别告诉我说,他不给名分其实是想日后明媒正娶我为妻来着。”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微微的冷讽:“霍大人。你是男人,当比我更加了解男人的心态。在能力范围内护持一个有几分喜欢的女子,和舍弃家族、抛却信仰、与世间lún_lǐ相违逆的去呵护一个女人。这其中的差别,你难道不懂?”
“苏雷将军是有几分喜欢我,不然也不会留在身边。”她坦然承认,“可这份喜欢,又能经得住多少考验?在对上他兄长,祺城城主的命令之时。”
霍起儒无言以对。苏雷当然不会娶殷如行。一直不给名分唯一的解释就是重视度不够。
殷如行懒懒的往榻上一靠,再添一把柴:“不瞒您说。自古嫦娥爱少年,抡色自然是苏雷将军好。这我不否认。可再怎么好也要有命享用不是?苏城主显然不愿意我留在他身边。这回送人算是轻的。我若不知趣的逃了回去,只怕下回等着的就是送命了。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唯一好处的就是牢记着,绝不和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作对。我知趣,贵人们满意,才能过得好是不是?”
的确如此。霍起儒深深的看了她几眼。可这样的知趣女人到处都是。殷如行又能在冯城主心里保持多久的新鲜呢?他无意想象,语气平和。多了几分和缓,也少了几分重视:“姑娘既然冰雪聪明,心思通透。霍某也就不多言了。今晚城主会来姑娘房间休息。还望姑娘做好准备。”他顿了顿,决定还是提醒她一下:“上祀节游湖那日,姑娘的装扮就很好。城主很喜欢。”
“上祀节?”殷如行瞳孔微微收缩,嫣然一笑:“我知道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