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殷如行轻轻的叫了一声。宁湛回过头,看她一身的惨状。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起身接过那截枯木,抽出一柄雪亮的猎刀,三下两下削去了枯木外面的湿皮。内面干爽的木芯被他随手砍成四段。拿着那几块干木芯。走到预先留出的火堆空地上。
接下来,殷如行就跟看一场艺术表演一样,冷硬的猎刀在宁湛的手中上下纷飞。如同绣花女挥着绣花针一样灵巧。不一会儿,那四段干木芯就被削成了花瓣状的木屑。每一块都同样大小。轻盈薄透,真个如花瓣一样纷纷撒落,在空地上堆成一堆。
殷如行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呆若木鸡的看着宁湛用火折子点燃了那堆木屑,微弱的火花跳跃,一缕青烟过后,木屑眨眼间变成了火团,呼呼的燃烧着。方印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拿过几块干木柴在火团上横竖交叉的压上,一堆篝火被点着了。在着满是水汽的森林里,这堆琥珀色的火焰尤为温暖、耀眼。
齐师兄几个很快也扛着各式各样的树枝、树干回了来。远远望去,只见绿压压的一片在向前移动。
被砍成同样大小的树干顺着铺着树枝的地面架了一圈,围成了木桩。带着厚厚枝叶的枝杈缠满木桩一层又一层,最外围则是有着大片阔叶的树枝。帐篷成圆锥形,尖顶,很大。帐篷内篝火烧的很旺,热气逼人。
内力浅弱的弟子们都将身上的湿衣脱了下来,在帐篷里搭上架子烤干。大家都很有绅士风度。让殷如行单独一人先行在帐篷里换过。至于其它的,就没那么讲究了。殷如行洗干净了手脸。内衣外衣和着师兄们的中衣搭在一处烤干。她没觉得怎么样。倒是师兄们个个脸皮泛红。自觉的将各自的衣服挪开些位置。
捕猎食物的黄师兄和童师兄也回来了,带回了兔子、野鸡、狍子等等猎物。这些猎物不光要吃。还得做成烤肉、肉饼等干粮。皮毛留下。据说在前方的行程中会需要和一些山民换物资补给。
晚饭是师兄们做的。殷如行只是打下手,她就像一只吸水的海绵一样如饥似渴的看着学着。虽然第一天并没有遇着危险。只是单纯的赶路、住宿。她依然觉得,自己收获到的知识是前所未有的丰富。
比起现在,曾经开着汽车、背着登山包的野营简直就和办娃娃家一样。如果她刚穿来时有这样的本领,又怎么会那么惶恐和无助。
夜幕降临,黄师兄从包裹里翻出几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铺在树枝上,那皮柔韧光滑,上面布满了短短的细毛。杨师伯则拿出了几张厚毛的獐子皮给几个年幼的弟子,殷如行分得了最大、毛皮最厚的一块。
守夜是轮班排制,今晚由黄师兄和一位师伯轮流上下夜。男女大防在危险的森林黑夜中显得尤为可笑。殷如行的睡处被分配在帐篷最安全的一角处,左右都有人。咳咳,当然不是师兄们。而是年纪最大的杨师伯。另一边则是她的师父宁湛。
可是,可是!就是这样也很尴尬呀!殷如行再豪放,看见了这样的睡铺安排也是脸红的滴血。年纪最大的杨师伯连四十都没有好不好!宁湛更是才二十七。
尴尬的不止她一人。师兄们全都磨磨蹭蹭的在帐篷边徘徊。没人好意思先躺下睡。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殷如行得在二十一位成年、壮年男子的众目睽睽下躺下睡觉。
这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殷如行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可还是止不住的一阵阵红潮上涌。
这个,这个局面怎么就越来越诡异了呢?
---------------------------------
我坦白,我羞愧。写到这里时,我一度有过不纯洁的想法。至于什么不纯洁,你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