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湛心头巨震,脸色大变。殷如行的话太过惊悚。如果是真的,那会给武学一道带来怎样的震荡!
可他又经不住的兴奋。作为巅峰高手。他有预感。殷如行的设想给他停滞已久的武道带来了全新的境界。沿着这份理论通道走,他说不定还能突破。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天地!
习武之人,苦累危险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前方无路可走。这也是一旦遇见瓶颈就要四处游历,寻人交手的原因所在。只有领会多了。才能找到突破口。难怪殷如行进益如此之快,她根本就不担心前面没路,她看见的。已经超过她走到的距离太远。
此番得到的好处令宁湛不由喜形于色,笑道:“看来你说的要会胡思乱想也有些道理。想要怎么突破第二层心法了吗?”
殷如行对‘胡思乱想’四个字大为不满。却也不好和宁湛死磕。闷声道:“只要对身体的控制到了一定程度,内力就可以突破至二层心法。我只要在控制方面注重加强就好了。”
宁湛无语。他怎么觉得自己这师父当的也太轻松了点呢。果然。殷如行又道:“怎么加强控制我也想好了。水中有四面八方的阻力,我可以每日在水下训练。然后,海水越深压力越大,不但可以锻炼体力还能锻炼内脏承受度。海浪袭时正好可以锻炼如何在巨大的力道下寻找缝隙生存。再有骨骼力道的锻炼可以用手腕脚腕束缚铁砂袋的方法……”
殷如行说着说着,忽见宁湛脸色不好,不禁停下:“怎么,我说的不对?”
“……不,你说的很对。”宁湛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颇有些落寞:“你成长的很快,这很好。”
她若不快,会有人逼着加快脚步的吧。殷如行淡淡笑了笑:“师父过奖了。”
这段闲暇的时光转瞬即过。十天之后。一行人乘船返航。告别了小镇和船场。
船航行至外海。殷如行站在甲板上看风景,静静回味这十天得到的一些启发。金当家走到她身边。目视海面上时高时低飞翔的海鸟:“真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徒弟。”语气颇有几分感慨。若一开始知道她是谁的徒弟,也不会因为那张脸有偏见了。
在船场的十天,宁湛说话行走等等没刻意避开他,故而他虽说早出晚归,独自居住。却也知道一些情形。
“你认识他?”殷如行有些好奇。金当家到底知道多少上面的底细?
很快,金当家的话就回答了她这个疑问:“家里出来的顶尖高手,又是这个年纪,除了他还有谁。”
这个‘家里’显然不是指的金家。殷如行大奇:“你知道家里是哪儿?”
金当家比她还要奇怪:“莫非你以为我不知道?”随后啼笑皆非,“那你以为我该知道些什么?”
殷如行讪讪然:“我以为你不一定晓得上头的名号。”比如说只知道上面是一帮神秘势力,具体是什么人则不知晓。联系人都易容蒙面……停!武侠了吧!殷如行脸色尴尬:“啊,是我想岔了。”
金当家好脾气的道:“哪里,你一个年轻姑娘家,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若是下属连是在给谁办事都不知道,上面还怎么管事?”
毒药,三尸脑神丹,生死符。殷如行越想越一头黑线,果然她被武侠了。
可是……一旦说明白,她的好奇又来了:“你知道他们是谁,为什么愿意给他们办事?自己当家作主不好么?”
金当家挑了挑眉:“这是试探我的忠诚?”
“啊!不!”殷如行顿时大窘,这才发现自己问的话大为不妥:“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随便问问的。真的,我就是好奇……”慌慌忙忙的解释。
金当家不慌不忙的欣赏着她窘迫的补救,似笑非笑。
“唉——”殷如行垂头丧气,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道:“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金当家扯了扯嘴角,转过头看着汪洋一片的海面。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年少时性好习武,崇拜英雄,给家里惹了不少事。后来家道中落,日子过不下去了。我徒有一身武艺,于生计却是半点不通。家有娇妻和嗷嗷待哺的稚儿,米粮皆无……便有朋友介绍给我这个营生。那时我才知道,鄢都,居然暗藏了这么一股势力。”
“你不用怀疑我的忠诚。”海风吹散了他低沉的声音,稍稍疏忽就飘然而去:“我的妻儿家人都在岸上,在他们的眼里。我在海上漂泊半生,还想留着命回去养老的。”
殷如行尴尬到了极点:“……大当家,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金当家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管,鄢都想干什么我更不管。我只求安安稳稳做到有人接手这位置就行。”
“我……”不是来接替你的位置的。殷如行很想这么说。可她说不出来。金当家说完话就走了。厚实的背影第一次看上去有些孤寂。
这都什么事啊!殷如行愤愤的捶了一下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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