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 ”殷如言俊逸的脸上满是冷漠的气息,他站在门内,高大的身材将不甚宽敞的公寓门堵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
殷如行站在门外,柔软的羊绒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本就清瘦的身体在桔色的楼道灯下更显单薄。她看着门内的男人,抱肘而立,袖口的扣子折射出刺眼的冷光,冷漠的神情在告诉她一个早已明了的事实:他已经厌倦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来,再怎么样的喜欢也终会有厌倦的一天。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十年时间。大约就是这种喜欢的有效期了。
眼前的男人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很大。少年劲拔的身体换成了成年男子结实的倒三角体型,昔日的意气风发、锋芒毕露也换成了今天的深沉内敛、含而不露。饶是此刻对她的来访很不耐烦,也只冷淡的用眼神表现出自己的意愿,没有恶言相向,更没有动用手腕。
然而只是这眼中丝毫不隐藏的冷漠和厌烦,就令得殷如行一阵阵的齿寒心冷。
十年前,这一双眼睛,视线永远会落于她身,眸中隐含的热烈几乎将人烧灼融化。
十年后,这双眼中,尽是不耐和厌烦,看她一眼都是不耐忍受之事。
十年前,这一双手臂,在每一个夜晚纠葛缠绕于她的身体,如同藤蔓密密缚绕,眷恋不去。
十年后,这双手臂冷冷的环抱于胸,吝啬的连伸展出都不愿。
十年前,这双唇瓣曾炙热的吻遍她的全身。
十年后。同样的双唇吐出刀锋一样的字句,割的她鲜血淋漓。
十年前,这一个人对着她的失误无奈摇头,一遍又一遍耐心的教她怎样去规避和改正。
十年后,同样是这个人。对着她不甚机敏的行事,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嘲讽,冷眼旁观。
爱你时。做什么都是千般好。不爱时,看什么都是千般错。
爱情,突如其然的来。突如其然的走。来时没有道理可言。走时亦无道理可讲。
殷如行安静的站在公寓门外,视线渐渐茫然。是从什么时候起,殷如言不再爱她了。
是从他一遍遍的以忙碌为理由,和她见面越来越少开始。
她不聪明,分辨不出他话里的真假。但她很敏锐。一个男人在说着他很忙不能与你见面时,不用去管理由如何。只要从语气中感受是无奈、不舍,还是天经地义的平静就可以。甜言蜜语可以伪装,轻柔蜜意可以掩饰。但忠实于内心的内在气息却假装不来。殷如言只知道她不聪明。却不知,她从不需要从言语逻辑上去分辨真伪。她只需感受便好。真情是可以感受到的,这种感觉说不清。但却真实存在。她就是有这种天赋,可以一眼分明。
她亲身感受着爱情一点一点的消失于他们之间。
男人最为可笑的一点便是。即便和女友之间感情淡了,但在下一个女人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还是会可有可无、无所谓的维持着这段关系。相聚不多,不咸不淡的拖着。有空了见一面,有需要了上个床。
然而一旦有了更好的目标,或者他心仪的另一个女人出现时。男人便神奇的一改之前拖拖拉拉、得过且过。变的雷厉风行,杀伐果决起来。说断就断,一句‘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将过往前尘斩的一干二净。
也许,很多女人不去找男人麻烦,拼命恨着另一个女人不放的原因就在于此。没有她,男人还愿意拖着。有了她,男人不肯拖了。
相爱,要两人都意愿。分手,只要一个人下定决心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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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行猛的翻身坐起,冷汗澄澄。
急促的呼吸声在黑夜中轻响。视线触及处,一丛燃烧着的火堆映出温暖的光,山洞寂静。
原来,是梦……
幸好,是梦。
“眉眉,你怎么了?”山洞另一侧的云晓风困惑的睁开眼,披上衣服。先是到洞口处查探一番,见没什么动静方走到她身侧,蹲身摸摸她的额头,大吃一惊:“这么多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殷如行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及处,少年清俊的面容在火光下一览无暇。黝黑的眸中是急切的担心,紧致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她,身畔传来少年人特有的勃勃热度。
“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她涩着嗓子道。
云晓风松了口气,笑着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当不得真。”
殷如行淡淡苦笑:“不,这个梦很真实。很真很真。”
云晓风微微一笑,坐到她身畔,吻了吻她的唇角,亲昵的道:“那你说给我听听,什么梦这么可怕?我帮你分析分析。”
殷如行顿了顿,道:“……我梦见,炼的药失败了,功力不进反退。我变的手无缚鸡之鸡,任人宰割。”
云晓风“噗”的笑出声:“你呀,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日里炼药太过患得患失,这才紧张的做了这么个荒唐的梦。不怕,到时候药炼成了,我先吃,试好了药性你再服用,这不就行了。”
他们在山谷中已经住了五天。这五天来,云晓风日忙夜忙,打猎做饭、搜谷捉鱼,搓麻为绳、砍树建屋,样样不落。殷如行每天只要打理一下个人卫生,剩下的时间就只负责炼药。什么琐事都不用烦心。云晓风忙忙碌碌,只要她给一个笑脸就满足的不得了。除去时不时会吻她,其它方面守礼的很。晚上乖乖的睡在山洞另一角,洗澡时也避的远远。现在,他又说,药炼好了他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