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鸣蝉在高大的树干上声嘶力竭的叫出骄傲的鸣唱,旁人听来却是单调乏味的“知了、知了”声。新糊的绿色窗纱遮住热辣的骄阳,一丛小朽白的茉莉花开在墙角,散发出淡淡幽香。祉城城主府,在这样一个夏日的午后显得悠闲、安静。
城主何雁正在接待客人。两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客人之一云逸尘,是被请来震场子的,他此刻正老神在在的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瓷杯,双目微垂,并不看房中另外的两人一眼。
能请得动他的人自然是客人之二:苏雷。他和何雁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懈上放着一个很普通的白色小瓷瓶。红蜡封口。
何雁面容肃穆,盯着瓷瓶看了许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九转白龙丹。苏兄到底有何来意,可以明说。”
苏雷整理了一下语言,才道:“四年前,贵府曾张榜寻找过一名纵火犯,可还记得?”
何雁眼神一紧,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是有此事。”
苏雷略停了停,缓缓,一字一句的道:“不知贵府当日可曾丢失过什么?”
何雁腾的眯起眼睛,冷冷的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雷笑了笑,平心静气的道:“我有一个朋友,无意中得到一件物品。她没什么见识,见上面说的话有几分道理,便依着文字自行演练起来。前不久我遇见了,才知此物与何家有些渊源。我那朋友此番行事虽说甚是莽撞,不过她不是江湖中人。不知江湖规矩,也是情有可原。我来此奉上丹药。便是希望何城主能看在我的份上,收下这份赔礼。对于我朋友的鲁莽行事能一谅解。”
字面上的意思很含蓄,内里内容却劲爆得很。何雁听后几乎七窍生烟。好么,这话明摆着就是说你家丢失的心法被我的人捡到了。学会了。现给你一瓶丹药做补偿,以后这事就算两清,谁也别找谁的麻烦。
可能吗?怎么可能!
何雁怒极反笑:“苏兄。你当我何家是吃素的吗?”威压一放,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滞。
一直没出声的云逸尘头也没抬,冷冷清清的插了一句:“心法本也不是你们家自创,是从太初门带出来的。”
这一句。像是三伏天浇下的一盆凉水,何雁愤怒的心情被忽的一激。有了一丝冷静。
云逸尘的意思很明白,他是苏雷的后台,管定了这事。
算了算自己家中能拿下这两人的可能性,几近于无。况且,学会了心法的根本就不是这两人。何雁沸腾的怒气又被压下去三分。
“不知这位捡到失物的人是谁?我能有幸见见么。”她沉吟片刻,换了语气,带着一丝恳切:“毕竟当日的小贼所行太过可恨。家姐便是受她所累,至今重症缠身。若能得其线索。找到贼子。我何家上下定会感激不尽。”
苏雷则面露遗憾的给予回答:“是从一个黑肤女子身上搜取到的。这黑肤女子胡乱修习内功以致走火入魔。躲入山中。我那朋友入深山采药,不小心遇上,她狂性大发。欲伤我友人性命。一番激斗后终于失了性命。我友人收集了她的遗物,找到了一份白绢,上述口诀若干。细读之下深有所悟。这才不知不觉习了心法。”
何雁沉默不语。心里盘算着苏雷这话有几分真心可信。
黑肤女子,倒是和当日的侍女特征对上了。走火入魔一说也合情合理,一个没有任何武学基赐常识的人便是拿到高深的内功心法,也是学不会的。强行练习的后果自然就是走火入魔。不过也不排除苏雷口中的这位友人就是窃取她家心法的案犯。毕竟肤色和容貌都可以伪装。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一位“友人”已经练成了心法。那就是说,此人是有武学基打者说有人教导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懂江湖规矩”?
“学了心法的到底是谁?”想通了前后,她更加迫切的想知道那人的身份。
苏雷思索了一下,还是将名字说了出来:“殷如行。”
何雁霍的拍案而起,惊怒呵斥:“苏雷,你耍我!”
殷如行是谁?很好,她敲知道一些。苏雷的老相好,宁湛秘收的徒弟,鄢都林家认下的义女。就在三年前,她还傻乎乎的帮他找过人。很好,真是太好了!
何雁气的胸脯深深的起伏,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一字一句:“苏雷,你是打算为着这一个女人,把所有有交情的人都得罪完?”
苏雷叹了一口气,缓声劝道:“何城主,你也知道鄢都近来的行动。如行她没多久就不在天元这片大陆上了。说不定,这一辈子都将定居海岛。天元一地,还是只有你何家有此心法。再者,正如我师父所说,这份心法也不是何家祖先创出的,本也是从它处得来。这心法虽是你们家人习了,却也不能说就是你们家之物。故此,还请何城主收下谢礼,将事情两清。不然……”他笑了笑,意味深长:“真要闹起来,我们也是不惧的。”
“赔礼”被改成了“谢礼”。苏雷的话意很明白。别看你何家拥有了心法这么久。说到底这东西也不是你家的。我们学就学了,轮不到你何家人来置喙。丹药是谢礼,说到底也是不想撕破脸。大家各退一步,你好我也好。你若不依不饶,我也不惧怕。
云逸尘适时又插了一句:“何思孚是太初门人,她的后人可不是。你们家的后人世世代代学此心法,太初门不也没说什么。气度要大一些嘛。”
何雁被气的仰倒。何思孚那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