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师兄被弄的稀里糊涂,眼睛一转看见她身后背的弓:“师妹,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殷如行道:“师父伤势没好。每天的份例菜就那几样,我去郊外打些野味给他补补。”
“开小灶!”方印然立时两眼放光,“我也去,我也去。师妹,咱们多打些。大伙儿一块开荤。这几日我都寡淡死了。”
倒不是罗枫寒苛刻饮食。每天的份例是足的。只不过习武之人本就需要大量的能量补充,吃的饱是有。吃的过瘾就没了。以前在燕凉别院就靠山吃山,三五不时去山上打了野味来解馋。来了祀城后因人手有限,没去郊外几次。大伙儿肚子里的馋虫早就饿绿眼了。
送上门的帮忙殷如行自不会推辞:“也好,两匹马还能多抬些野味。你若没差事就一起。”
“没差事。没差事。”方印然扔下一句话。调头就往回跑:“我回去说一声顺便拿家伙,你等等啊!”
不多时,他拿了家伙出来,两人快马飞驰,出城去也。
这两人都是打猎老手,熟门熟路的奔着野兽最多的山去。虽然路途有些远,他们也都不在乎。只是方印然比较郁闷。他的马比夜光白差了一大截,一路追赶的十分吃力。
“真是匹好马。”总算到了目的地,他跳下马放去休息,解开水囊喝了一口。羡慕的道:“师妹,你去云家马场。怎么就没想着给师兄我也带买一匹。”
殷如行哼了一声,跳下马:“你以为我很有钱吗?就这一匹已经挖空我的老本了。云家马场恕不赊账。”
方印然可惜的咂砸嘴,也没多想:“所以,这回去东寰岛得好好搜罗搜罗,听说那里西北面一带是草原,养着好马。我一定要弄一匹。”
殷如行笑:“你连这个都弄清了,做了不少功课嘛。”
方印然摆手道:“我也是听人说的。这几天在枫寒饴种担来访客人说的全是东寰岛的事,想不知道都难。”
殷如行听的兴趣大起:“都有哪些人?说了什么?”
方印然也不瞒她。小师妹是自己人,说说不打紧。再者。要真是机密的事,罗枫寒会去开阔空旷处商谈,让其余人退在目力能及耳力不能及之处。想打听也无从打听起。便将自己知道的说来:“东寰人就不提了,无非是说那些华而不实的。什么一旦夺回王位,就分封最好的一州给鄢都做封地啦,又什么封啥啥子个爵位给谁谁啦。空中画大饼,老一套。其它人么,说的倒是实务,议论最多的是怎么坐船登陆,大军分几批走。还有,第一批先遣队派谁去,先占领哪一块地盘?”
殷如行紧紧追问:“第一批让谁去?”
方印然皱了皱眉:“正为这事扯皮呢。先遣部队本该是我们派人去的,可那些人又不放心,非要各自塞一支分队跟进来探路。这杂七杂八的队伍,到时候可怎么带?”
殷如行倒是能理解:“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是联合军队,这些事就少不了。这回只是一个开始,到后面还要多呢。”又问,“队伍扯皮,领兵的大将总不会还扯皮吧,定下人选了么?”
方印然顿时一脸自豪:“先遣队的领兵大将倒没有异议,就是宁师叔,人人都服气的。”随后,他眼睛晶亮:“如行,你是师叔唯一的徒弟,他一定会带上你。你和宁师叔说说,也带上我一块儿好不好?”
殷如行欲言又止。这事要放在昨天,她立刻就能给答应了。可现在……在罗枫寒找她谈过话之后,在宁湛突如其来的古怪表现之后。有些事她还真不敢笃定。犹豫了一会儿:“印然,你觉得师父会带我去吗?”
“当然要带你啊!”方印然跳了起来,“你是他徒弟,唯一的徒弟!不提携你提携谁?”
身为将军,提携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徒弟简直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带在身边打仗,那还怎么提携?方印然觉得,殷如行问的这就是废话!
殷如行释然一笑:“也是啊,不带我能带谁?行,只要师父和我说这事,我一定给他推荐你。”
“那就说定了!”方印然心情大好。稍后,入山狩猎,收获丰盛。两人一直摸索到天色发暗,才满载了猎物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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