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人正是彭海若,而今陆家上下无不恨之入骨的叛军之首!
“能见到我却没有迫不及待扑上来杀了我,陆禅,你的确很出人意料。你在宝庆时若是有这副城府,又如何会输给苏默那个侥幸之徒?”彭海若感叹着说道。
陆禅却没有多言,而是直接道:“这些挑动心xing的话难道不觉得有些太多余吗?你此来,不是与我叙旧的吧?”
彭海若收敛其表情,正se道:“不错。我不是来叙旧的,我是来寻求希望的。从永顺城出来我所求的就是希望,一个存活的希望。你若是愿意给,城我立马就让给你!现在,我想知道你要怎么让我信你能给我希望?”
“我和你进城,放了他们!”陆禅淡淡说罢,好像刚刚和妻子道别去工作。
衡阳,南华书社。
人群散去,苏默这番话却在不断扩散。
所有人不禁回味着这片让人热血沸腾的话语,更有记忆极佳之人当下就默写出来将其寄送到了《时报》和《文汇时评》手中。
此刻的苏默坐在南华书社的顶楼,闫默华和苏羽在一旁陪同,至于那些扩散的效应,苏默却是不怎么关心了。
“坐吧,登高望远,风景可真是美啊!”南华书社是个四层楼高的楼房,在高层建筑缺少的古代,南华书社的屹立多亏了砖石水泥混凝土的应用,当然还有大华钢铁厂建立后大量钢材应用进建材的效果。
而今苏默双手撑着栏边,凭栏远望,满城烟雨尽在眼前。这种登高望远,风景尽揽的感觉颇为奇妙。
学着苏默的动作,闫默华和苏羽也是分列左右撑着栏杆看向远处。
满城楼阁入目,人烟繁华至心,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心神开阔起来。
三人就这么并排地看了一会,苏默开口道:“其实我来这里,是以失败者的身份。”
“默华,说来你我也是一届乡试的举子了。想必我的事情你也有所听闻,也很是疑惑吧?”苏默扭头看了一眼闫默华。
这会的气氛很轻松,闫默华也对苏默这种尊重由心地敬佩和感动:“不错。公子进乡试之时可是十分低调,刻意不引起注目。只是以公子之大才谁都明白解元之属非君莫得,可为何最后策论,却引得群情汹涌。甚至不得不让天子钦点解元,这虽是殊荣,却也是秀于林之疾风,对公子大为不利,得不偿失啊!”
苏默缓缓点头:“不错。这是我刻意施为的,只是我却想不到,想不到中枢变化如此之快,快得让我……大栽跟头啊!”
苏默脸上的苦涩浓郁,气氛一阵沉默。
“入场参考之时低调,只是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份让陶公纪……纪考官难做罢了。大家也知道我与他们相交甚厚,若是一点点高调,必定会让湖南首次乡试染上污名,这绝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故而,委屈一点算不得什么事。至于策论,则是为我乡试后进京在做打算。我打算以此一文做出试探,为书院做出试探,看看天下到底还有多少正义之士愿意革故鼎新,涤荡这天下污秽,一振浩然之气!”苏默说到这里,目光灼灼,两人听得一阵心chao澎湃。
紧接着,苏默又道:“只不过这天下变得太快了,太快了。”
闫默华默然,随后忽然沉声道:“那公子可有改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