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焕松严厉的话让一个个老卒目瞪口呆,所有人目光若有若无地看向人群中间的一名中年老军官。这中年老军官显然就是此次的带头人,看着这么多目光,他却有些畏惧了。这挟势逼迫朝廷的罪名可不小啊!
但紧接着庞焕松的话让他心下一松:“当然,若是你们是要心平气和地对话,我自然会公正处理。现在,来个领头人吧!”
众人的目光更加集聚了。
见此,中年老军官行礼道:“长史大人,小的孟忠要说。俺当兵吃粮当然不是要挟势逼迫,实在是传言伤兵们已经被集中处决,如此悲愤,实在是让俺们不能安心作战!一定要请长史大人给个公道!”
“谁在那乱穿谣言?”庞焕松怒喝:“衡王殿下连福王府那等美宅都不住了,全部让给了伤兵养伤。竟然有如此乱贼居心叵测,到底是何意图?”
“若是不信,你们即可去看。但这居心叵测之人,却绝不能留!”
是i,城内流贼jian细被抓百数。
衡王府内。
解决完伤兵的问题,苏默便一路陪着文思卿说了会话,那种陌生感消去后,彼此之间都有种温暖流淌,相谈舒心的感觉。许是久别重逢之后更加浓情,两人一路行走,都可以放缓了脚步。而谈话之间,大多都是苏默再说,文思卿再听。偶尔文思卿一说,苏默便再次放缓脚步细细听,用心至极,两人显然都十分珍惜这段时光。
但在美妙的时光都会有终止之i,待到沈云巧款款而来,温笑着和两人打招呼的时候。两人都明白,又是离别的时候了。
“言维。”沈云巧笑着看向苏默:“你家思卿姑娘我可是要借用一下,说说体己话了。”
文思卿福了一礼,苏默便悄悄碰了下文思卿:“那你们说,我去寻殿下。”
走了几步,文思卿到了沈云巧身边,回望了一眼苏默,彼此对视稍许,苏默目光坚定示意战局无事,让她安心。
两女走了,一边衡王府长史庞焕松衣带飘飘地走了过来,看起来很有jing神。
“言维,此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那帮孙子全都低头了,这次不把他们全部拆散了榨出最后力气来,我这庞字到着写!”庞焕松显然jing神头很好。
苏默笑着:“长史可是好底气。那帮老卒都是些jian猾如油的货se,不过几十年下来的确是有些本事的,能榨出来也好。但最主要的只怕还是城中那些钉子吧,这次冒尖出来,发难得有些预想不到。”
庞焕松侧身一伸手,示意苏默往里间走。里间就是内院了,也是衡王的私人居住之所。
见了庞焕松的动作,苏默便跟上。倒不是说苏默来衡王这还需要有人带路以示验证,而是庞焕松在表示亲近。作为衡王府长史,除了在京几个衡王的师傅之外,他就是衡王最为亲近的几个人了。i后登上大宝之位,衡王要用人,庞焕松好歹也是要进宰执之位的。若不是苏默年龄太小,资序太浅,只怕也是排位更上的人。庞焕松此举,显然是小细节间显老套。
两人走着,庞焕松继续道:“流贼此次攻城显然是想一举而定,三万人的阵仗对付华仪柳都足够了,还有那群边军老卒,也是犀利的角儿。想一举而定,城内之前埋伏的jian细也都派了上来,前方老流贼jing锐派了上来,城内的jian细也显然收到了消息准备里应外合,只是他们显然料错了官军之弱,也料错了流贼之强。等到他们发动的时候,官军反而收拾了这一波流贼jing锐。这个时候才哗变了这些兵油子,为时已晚了。虽如此,这帮流贼的确有厉害之处,之前官军败在流贼手中,并非没有原因。民智无穷,就连城内外他们如何消息穿通我们暂时也还未查清楚。要不是你准备充分,这神she手的奇兵之用,出人意料啊!”
苏默一边听着,感慨道:“战局瞬息万变,哪里能料到那么许多。神she手之用本来也只是一个伏笔,并不以为能派上决定xing的用场。关键还是前方将士用命,后勤组织得力,又有殿下居中调度吧。我这点用场不大,只是靠着诸位努力了。毕竟,多做一份准备,在战场上能打的牌也就多,准备的手段多了,前方能用得上的东西也就多了,这胜算也才大一些。至于这些流贼,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怎么重视都不为过。这一次了流贼平了,河南必须要好好治理,决不能放出去假他人之手!”
“看来言维的底气也很足嘛!”庞焕松笑着:“走吧,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此次城内人心惶惶,殿下多番安稳民心,回来已经很是疲倦。但听了你要过来,还是早早准备了下。”
苏默笑容微微一顿,不可查间随着庞焕松走了进去。只是心底里却思量了起来,他和衡王亲密无间,可以说自相识以来从来都是随意不拘束的。两人年轻xing子,最受不住礼法约束。彼此是怎么相交舒心就怎么来,自己过去见他,还要准备什么?
看来,之前的留言并非一点用处都无啊。
苏默叹了口气,他很明白,实质上还是权力。自己在前方指挥虽然已经足够低调,但整个洛阳城的安危实质还是掌握在他手里的。毕竟,无论是新兵训练还是兵马指挥守城策略,都是他一言而定。
这固然有衡王手中没有用兵之才的原因,但何尝又不是苏默声望太隆,已经实质上权力过大了。任何一个上位者面对这样的下属都会亚历山大吧。
衡王见了苏默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