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雷为此恨的牙痒痒。不止一次的抱怨:“你就对我一点儿都不上心?”
殷如行见他语气中颇有幽怨,恐他想左了。思索片刻,道:“常言说的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你若无意,便是tuō_guāng了投怀送抱也不会碰她们。你若有心,我便是日防夜防也能找着机会。忒没意思。”
苏雷接受了她的说法,还有不满:“说来说去,还是你太不上心。你若严词厉语敲打,总能镇压一些心思摇摆不定之人。你这般不闻不问的放纵。弄的各各花枝招展,妖里妖气,我这风雷阁还像什么样子?”
殷如行笑道:“严词厉语敲打?这我可不忍心。俗话说坏人衣食等同杀父仇人。我可不能杀这么多忻娘的父亲。”
苏雷先是一怔,随后气极:“你说什么?我在她们眼里难道就是衣食?”
“差不多吧。”殷如行算了算,“睡了你就代表有锦衣玉食。这么划算的事,谁不想赌一下啊!”
“你,你……”苏雷气的差点结巴。“睡一下……赌一下……?殷如行,你当我是什么?”
殷如行实事求是道:“不是我当你是什么。我当然当你作城主府的二公子,祺地大将军啊。问题是你在大多数姑娘眼睛里就是一块大肥肉。其实这也是对你的赞扬啊。你家世好、人品好、有本事、有担当。普通人想当这么吃香的肥肉还当不成……”殷如行看看苏雷阴沉的一张脸,越说越小声。
想了想。她又安慰他:“好啦。天下肥肉不独你一人。至少苏城主就是比你更香的一块。听说,想爬她床的姑娘。能从城主府的前门一直排到后门。”
“你……”苏雷气不住,哭笑不得:“你小心点,要是被大哥知道你这么说他,你还有命啊!”
殷如行扁扁嘴。苏晨这种拽的二五八万的人,就要狠狠的打击才行。对上男人他还有几分爱才之心,对待女人则完全是对待工具的态度。这也是她天然愤恨此人的原因。看见他就仿若看见了现代的殷如言,天资聪慧,心机过人。有恒心、有毅力。便觉着世事如棋,独他是棋手,纵横黑白。运筹帷幄。
这种人真是太讨厌了!
苏晨这人干的坏事不多,却件件不共戴天。比如殷如行现在奴仆身份。就是苏晨强行加诸的。人贩子陈五从寿家村村民手中买了她,本就是不合法的。因为她不是寿家村人。村民没有权利卖她。可苏晨明知她的来历。也知晓她不是拿了印信的人。仍是将她的奴仆身份坐实,买了她进苏府。寿家村村民给她上了一叫做‘贪得无厌’的课。陈五教会她什么叫等级分明、弱肉强食。苏晨教给她的就是正义不再、强权为上。
这种信念,已经渗透到苏晨的骨子里了。再后来,她好容易经营了几分生活资历,攒下些许家底。苏晨又是顷刻间将其摧毁湮灭。其实,在她跟着苏雷跑出江城的那一刻,通房如儿得使命就已经完成了。她敢打赌,在苏晨的计划里,绝对不包括将她带到军营安顿。只怕在哪个小村子就该随手丢下,施舍些银两。运气好,就挨到战事结束,或许会想起来派人解她。运气不好,死了、被强了、被卖了。都得自认倒霉。
每当想到这些,她在睡梦中都会吓醒。幸好苏雷不是这样的人。可不幸的是苏晨偏又是。古时的宗族啊e时的男人。
谁敢去相信?谁敢去挑战?
殷如行不敢。苏雷每日归家的时辰越来越晚。好多时候干脆着了小厮带信,说他睡在了府衙里。白天也大多时候不在,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殷如行睡在他的卧房,只怕十几天见不到面都是正常的。睡在他的卧房也只是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白天的时间一下子多了出来。军营、马嘶、鲜血、杀戮,恍如成了上辈子的事。虽然每天保持练习。然而柳叶刀早已被没收,一双粗糙的手还是渐渐回变细腻了。脸上被晒黑的皮肤也在休养十来天后恢复了白皙。苏离为此直夸她皮肤好。说她现在比刚见到时还要美三分。
殷如行只能冷笑一声,笼中的金丝雀不美能行吗?进了城主府后,她就再也没有出去的时候。
“如姐姐。你为什么总想着出去呢?外面也没什么有意思的。”苏离对此很不理解,“外面的街道没有我们府中干净。外面粗鄙的百姓没有府中的侍女清秀干净。外面商铺里的货物也没有城主府的珍奇。若真有什么要买的,直接叫商家带了进府,给我们挑就好了。”
殷如行对她的想法更是不能理解:“可外面有自由的味道。这里是关着人的。”
苏离哈哈一笑:“什么自由啊,我看是艰难的味道才对。民生艰难,只有想我们这样的世家,过的日子才舒坦。再说了,这里哪里是关着人的,姐姐若真心想上街,我安排就是了。省的你误会。”
说罢,便拟定了日子。两日后出门,去商铺看看有没有新鲜货物。
殷如行叹息一声。出门要定日子,马车、丫鬟、衣服、首饰、茶具、零食、铜炉、香盂……零零碎碎一大堆,还要安排跟随的侍卫保证安全。这样的出门,这样的自由……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有些自由只有她经历过,有些道理只有她明白。难怪那位前辈怎么都要回去。在这里生活,即使衣食丰厚、位居人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