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子,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这里顶多再有半柱香的时辰便会有人搜查过来了吧,公子难道不该速速离开皇宫吗?”
凌寒煜邪肆而阴森的寒眸光芒灼灼地盯着洛溪,眸光深沉而凌厉,一抹嗜杀的冷茫一闪而过,
“太过聪明的女人还真是很令人嫌恶,欧阳小姐若是还想长命百岁,日后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
锐利的冷风若锋利的利刃般刮过耳鬓,一缕秀发飘飘而落,
房内摇曳不明的烛光一闪便瞬即黯然,洛溪只觉得脸上一阵刺痛袭来,浑身流动的血液都如同被冰冻住了般寒冷森凉,
黑暗中,洛溪静默地坐在椅中片刻,才缓缓地若无其事地从袖中掏出帕子,摸索着擦拭着鬓边被划破的一道不算深的伤口,眸中一片冰凉,
“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里,你……。没事吧?”
偏殿内不过片刻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儿跌跌撞撞地脸色煞白地跑了出来,因为房内黑暗一片,青儿一时没有发现洛溪坐在梳妆桌前,双手哆嗦着好不容易点亮了烛火,一回头正看到小姐一身整齐地坐在那里,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却是接着有些担忧地道。
刚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突然晕了过去,可是昏昏噩噩地醒来又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状,正在纳闷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症,就听到外间似有嘈杂的声音,想到小姐,心里大急,便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洛溪缓缓地侧过身来,正好将那受伤的半边脸遮在了阴影下,对上青儿紧张担忧的眸色,嫣然一笑,眸波流转,故作嗔责地道,
“不是要你好好去休息的吗,怎么又管起你家小姐我来了,皇宫大内,你家小姐我能出什么事,好了,趁着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快去睡吧,我还要看一会儿书。”
青儿又细细看了看洛溪的神色,心里虽然还有疑惑,但是见自家小姐脸色从容,没有一丝异样,便也暗暗地放下了心,外间的动静也渐渐小了下来,又站了一会儿,见小姐倚在榻上拿了一本书在看,忍不住又担忧地道,
“小姐,夜深了,你的身子又不好,怎么还看书,熬坏了眼睛可怎么是好,要是睡不着,那奴婢便陪着你说会儿话吧。”
“青儿,你再这般爱唠叨,都快赶上奶娘了,小心以后找不到婆家哦,好了,我这就要睡了,你去吧。”
青儿张了张嘴,见小姐一脸好笑地看着她,想到刚才说的话,不由脸色一红,跺了跺脚,羞恼地道,
“奴婢要一辈子伺候小姐,才不要嫁人哪,小姐就会取笑奴婢。”
说罢,转身便跑去了厢房,不过一会儿又端出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香茗,轻手轻脚地放在软榻前的小凳子上,这才安心地回去睡了。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之时,洛溪才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然而不久就在一阵轻浅的敲门声中彻底醒了过来,
外面传来青儿压低的声音,还有一道声音想必是宫中的宫女吧,两人都是低声说话,隐隐约约地也没有听清,一会儿便听见殿门合上的声音,接着青儿满腹心事地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青儿,什么时辰?刚才是谁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洛溪半坐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刚刚醒来的声音还带着丝沙哑地道,
“啊,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顿了顿,青儿放下铜盆,一边将帐幔分开,服侍着洛溪更衣,一边缓缓地道,
“是王爷刚刚遣了人来给小姐传话,今日皇上恩典要王爷等王公大臣们陪同各国的使臣去北郊皇家的狩猎场,各宫的娘娘们,各府的小姐也得了恩准愿意去的也可同去,小姐身子娇柔,狩猎场内圈养的又多是凶禽猛兽,听闻今年还多加了几国进献的几头巨兽,王爷怕小姐受了惊吓,所以要小姐今日就不要同去了,若是闷了,便回府去歇着,等明日正式的云瑶宴再进宫也可。”
洛溪眸色变了变,心底的不安更加强烈了,
“青儿,你去……。罢了,先服侍我用早膳吧。”
青儿不过是青阳王府的一个寻常的小丫鬟,能接触的也有限,在皇宫要想打探到一些重要的消息根本便不可能,
青儿走到殿外传了膳,便脸色有些古怪地走了进来,左右瞥了瞥,俯身从袖中拿出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笺递了上去,
“小姐,刚才奴婢发现在殿门的门缝中发现了这个。”
洛溪眉头蹙的更深了,心跳不由快了一拍,第一个想法便是凌寒煜,只是接着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凌寒煜是何须人,他虽然孤僻冷酷,行事狠辣乖张,可是也绝不会用这种最不入流的方式的,就算是他想要第一个对付青阳王,也断不会用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做诱饵,
不知为何,心中就是相信凌寒煜可以嗜杀绝情,可以残暴阴狠,就是不会是那种阴险小人。
稳定了一下情绪,洛溪扫了扫青儿,缓缓地将信纸展开,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书写着几个字,
‘昨夜晓寒露重,夜半相会,佳人难眠,紫竹林一叙,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