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瑟瑟风声中紫貂披风摇曳飞舞,划过绚丽的弧度,崖边那道纤细的身影久久地凝立在狂风中一动不动,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
青龙有些奇怪地扫了一眼百米远处的女子,然后又收回眸光看向自家的主子,他突然发现自己今日有些看不懂那个第一次见到时还装疯卖傻的小丫头了,而主子今日也有些怪异,
竟然默默地陪着一个小丫头在这方天涯上吹了两个时辰的冷风,还把自己的披风给了那个小丫头,
主子不是很讨厌女人的吗,平时就是伺候的丫鬟也是做完了事赶紧退到三尺以外,这丫头难道有什么特异之处,能的主子刮目相看,可是他怎么看不出这个狡诈腹黑的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撤。”
一声令下,青龙立时收回飘走的思绪,抬眸正对上主子冷冽深沉的眸光,赶紧低下头,躬身道,
“是。”
悠悠的一声叹息飘散在风中,她不想去相信那个对着自己百般宠爱,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捧到自己眼前的男人就这般离去了,
尸骨无存?
最是无情帝王家,爹爹若是早些将权力交出去,退出朝堂韬光隐晦,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她不知道,或许吧,
其实即便是爹爹放下了,可是她知道有些人依然是忌讳爹爹的,毕竟爹爹掌握军权那么多年,军中的威望又岂是他人能比的,只有将他置之死地,那些人才会彻底的放心吧,今日的局显然是针对爹爹而来的,
眼中的泪水悄然地落下,却是转瞬便被风吹干,冰冷的冻得有些发紫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是那般的苍凉,那般的冷然,只有彻骨的寒意,
“今日之事还要多谢王爷援手。”
转身,洛溪一步步地走到苍王五步远的距离停下,眸中明明是带着暖若春阳的笑意,可是那般的冰冷,恭敬而疏离地福了福身,洛溪迎视上苍王审视的眸光,没有一丝闪躲,
“不想笑就不要笑,好丑。”
苍王冷沉着面,丹凤眸在洛溪努力挺得笔直的小身子上转了转,嫌恶地勾了勾唇,剑眉一挑,冷冷地道。
洛溪抿了抿干涩的唇角,将唇上的血痕一点点的吞入腹中,淡淡的血腥充斥着整个口腔,喉中的不适令她微微皱了皱眉,唇角的笑意却是依旧不变,
爹爹一定不希望看到她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的样子的,若是放声大哭可以换回爹爹……
“我们离开吧,御林军应该很快便要到了。”
洛溪收回自己的眸光,点了点头,这次她没有再与苍王争执,不管怎么说,她今日事确确实实地欠下了他的人情。
飞扬的尘土中,几匹健马不过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方天涯上本来便没有人来过一般,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被杀死狼依然是那般的狰狞可怖,沙石上的血迹依然是那般的触目惊心。
很快,青阳王葬身方天涯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狩猎场,而营帐中一袭明黄色锦衣的皇上正阴晴不明地坐在上首,听着御林军的回报,眸中的阴霾一闪而过,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脸上微微有几分疲倦,那两头黑熊可是真的将他这九五之尊吓得够呛,
“太子他们可都回了?”
那低垂着头的御林军侍卫头也不敢抬,他们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保卫皇上的安全已经是死罪,虽然现在皇上还没有下令处置他们,可是青阳王为救圣驾现在九死一生,皇上是必然会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的,
“还没有。”
啪,桌案上的一盏金尊琉璃玉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皇上阴厉的脸色闪耀着嗜血的冷意,紧握的双拳青筋暴突,大拇指上那枚罕见的南海玉扳指被捏的生生碎了,
“留守两千守卫,其余人都去寻找,若是太子与几位王爷出了事,所有人都陪葬。”
侍卫身形一颤,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后背一阵冷飕飕的,他虽然入了皇家的御林军就不惧生死,可是若是太子真的有了闪失,那他的家人只怕也会受到牵连,
“各国参赛的那些人可都回了营帐,找名御医过来回话。”
而这次说来也奇怪,那些猛兽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连刀剑都不惧,竟然发疯发狂的向人类猛烈的攻击,不惜鱼死网破,这在以往的狩猎中是不曾见过了,
那侍卫闻言一怔,瞬即躬身道,
“是。”
索性各国的使臣都陆续回到了早就准备好的营帐中,而随行的御医们也在有条不紊地为那些受伤的人上药包扎,虽然他们也都不同程度地遭到了猛兽的袭击,可是都不是太严重,只有损失了少部分的人,各国的使臣也是惊魂未定,个个都躲在营帐中不敢出来,
西疆国使臣安置的营帐内,
一道高大粗壮的身影打着赤膊,露出上身缠着白布的雄健胸膛踏踏地走来走去,伤口处隐出的鲜血将白布染红了一片,男子却是毫不在乎,脸色铁青冷硬的更显得狰狞,
帐帘刚刚掀开一角,便是一阵冷风吹过,一顶头盔呼地便飞了出去,瞬即便是大汉烦躁地爆喝声,
“滚,若是再没有公主的消息,老子竟你们的头都拧下来。”
他们回来后,黛丽丝公主竟然不见了,虽说他们草原上的女儿骑马射箭一点儿也不逊于男儿,可是这次来东齐,他们的可汗可是一再交代了,一定不能让公主有任何闪失,
这倒不是说可汗真的有多宠爱这个女儿,而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