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平息下胸中的心潮起伏,转而又是笑嘻嘻的,巴拉在端木恬的身上,说道:“小恬恬,你家小宝贝呢?他跑哪里去了?本公子还想让他来当引路童子呢。”
端木恬侧目斜睨了他一眼,说道:“有小念这么现成又最最合适的引路童子在,你就别折腾我家小宝贝了吧,他连站都还站不住呢,哪里能引得了路?”
这说着的时候,就听见喜乐声声从前院的方向传来,引得宸公子总也静不下心来,时时将注意力放到那边去,竖起了耳朵自己倾听。当然,对宸公子来说,一心二用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他可以一边注意着外面的响动,一边巴拉着端木恬说道:“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小念是本公子的儿子,理该是同行前往凤家的,当不了引路童子。”
“哦?那咱家的宏少爷也非常不错,正好小月为童女。”
宸公子斜斜的睨了过去,说道:“小月月都快及笄了,不成不成!”
“那小谧儿。”
端木恬随口说着,然后一愣,转头看了端木月一眼,幽幽叹息一声,说道:“怎么咱家只有我和小月月两个女儿呢?”
“本来是有好几个的,但被分了出去,跟咱也没多大关系了,况且,本公子才不屑那些个所谓的侄女呢!”
端木宸撇着嘴,瞥到门外有人走了进来,他一怔,然后连忙送开了巴拉着端木恬的手,朝着来人行礼,道:“母亲,岳母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来人是端木老王妃,和凤老王妃两人,也难怪端木宸惊讶了。
凤老王妃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你愿意委屈入赘凤家,我又岂能让你寒碜了?所以我今日便与凤楼一起过来亲自迎你进凤家大门,定不让世人将你给轻看了!”
“您言重了,一切都是我自愿,并不觉得委屈。”
凤老王妃摇了摇头,说道:“凤楼那孩子自小就性子古怪,真亏你能忍得下她,今日过后,你既是我的女婿,也是我凤家的儿子,若是凤楼再随意的使性子,任性胡来,你给我揍她!”
“……”
看着宸公子的面容扭曲,凤老王妃笑眯眯的拍了下他的手,说道:“当然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两个凑到了一起,我可真担心凤王府会被你们给掀飞了。”
“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向没有在自己家里闹腾的习惯。”
端木王府正殿之上,宾客满座,看着凤楼鲜红嫁衣飞扬,头上凤冠叮当,看着端木宸喜服招摇,笑容肆意,两人一起拜别了端木老王妃和端木峥,随后吹落打鼓,宸公子被送“嫁”出门。
“你的盖头呢?”宸公子在她耳边小声不满的问道。
凤楼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含笑,那叫一个千娇百媚,直将人看呆了眼。又听她说道:“今日可是你嫁我娶,就算要盖头,也是你戴才对。”
宸公子摸摸下巴,想象着那个场景,顿时一个哆嗦放弃了想法,又侧目看身旁的人,明媚娇艳,美艳不可方物,不禁也有些神情恍惚。
今日,凤楼坐着花轿在前引路,端木宸抱着儿子凤念一同骑马跟随在后,更后面,凤老王妃辇车压阵,这一直特别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端木王府,朝着凤家前行。
端木老王妃率众站在王府门口目送着他们远去,然后不禁伸手抹了抹眼泪,磕磕碰碰了这么多年,今日,可算是将小儿子给嫁出去了,不容易啊!
刚参加完小叔的大婚,端木璟便当即转身马不停蹄的奔向峄城,前往迎娶荣大小姐。
三月二十二,璟世子大婚。
荣大小姐的花轿在两天前便已经抵达京城,停歇在京城里的明荣郡王府别院,三月二十二,端木王府的迎亲队伍来到别院,迎走了他们的世子妃!
那一天,端木王府才是真正的热闹,宾客络绎,人声鼎沸,喜乐喧天,恭贺不绝,就连皇上也亲临端木王府,亲自主持这一场大婚,在端木王府的无上荣耀中,更添一笔。
拜天地,拜君王,拜高堂,拜夫君娘子,直至送入洞房,端木王府正殿之内热闹非凡,不乏与端木璟交情不错的公子们竞相起哄的,为这喜庆的气氛再添欢闹。
端木王府今日大宴宾客,屋内檐下廊中无不披红挂彩,在新人礼成后,开宴前,有人在殿中互相寒暄议论谈话交流感情,也有人来到端木王府的院子里,踏绿赏艳,更有年轻的公子小姐们结伴游园,好不fēng_liú热闹。
雨波亭中,有稚嫩的“咿呀”声不停响起,端木恬正抱着她家小宝贝坐在凉亭里玩耍。
小宝贝正好八个月大了,已经十分的灵活好动,今日穿着藕色开襟小袄,不似普遍常见的那种厚实棉袄,甚至看着一点都不华贵,但却异常的清爽利落,不臃肿不笨拙,仿似他穿的压根就不是棉袄而只是单衫罢了。
他脚上蹬着虎头小鞋子,踩在端木恬的腿上不安分的乱动,胳肢窝下被轻轻托着,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会不会摔倒这个问题,小腿蹬着,小手也挥舞着,摸摸娘亲的脸,抓抓娘亲的头发,又忽然扑了过去扒拉到娘亲的脸上“吧唧”一声啃了一口,在她的脸上沾染上满脸的口水。
端木恬不禁轻笑出声,他也跟着拍手“咯咯”笑得欢快,扭扭小屁股晃悠着两条小短腿一头钻进了她的怀里,口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