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
“您是咱端木王府的郡主,自然是要去的!”
郡主这个身份还真是伴随着无尽的麻烦啊!
端木恬秀眉轻蹙,冷淡的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锦绣有些凌乱,她觉得郡主根本就没有知道!
定了定神,她又说道:“郡主,再过六天就是祈福日了,那天您要寅时起床,收拾妥当之后跟随老王妃一同出府,在卯时前到达皇宫前广场上,再随大队一起前往凌云寺。”
“寅时?”她虽平常都起得早,但也没早到那个程度,那还是半夜呢,还是人类最困乏的时辰呢!
锦绣坚定的点头,说道:“还有,祈福日不可穿得太素,郡主您平常的穿着就是太素了。”
端木恬不由捏了捏眉心,问道:“还有吗?”
“其他的那些,奴婢会为郡主准备妥当,郡主不必担心。不过郡主若方便,也不妨记着要在祈福日开始那天的起床后趁机多吃些东西,因为祈福日有整整三天,除了喝水稀粥之外不得进食。”
“……”
六天的时间转瞬间就过去了,在这六天里端木恬过得很平静,也就君修染会时常的来骚扰骚扰她,其他的一切顺畅。
但她的平静,并不表示外面的世界就不热闹。
在这六天里,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了一纸纸的罪证,落到那些与右相府不合的大臣手上,右相府中多位在朝中任职的子弟被掀了黑底,呈到御案之上,导致那些人或被贬或革职或关入了大牢。
另还有人听说他们的公子竟被人给欺负了,不禁大怒之下悍然出击,导致右相府名下的多处产业接连遭受打压破坏,损失惨重。
这六天,京城里可以说是非常的热闹,各方势力相互纠结,右相府焦头烂额。
今天是四月十六,一年一度的祈福日就是从今天开始的。
端木恬寅时就被叫醒,从床上爬了下来,随后又是一阵折腾,直将她的火气也给折腾了出来。
虽说祈福日不能打扮得太素,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委屈了自己,依然是往常的那种装扮,只在发髻上多别了一支金簪,就当是给了这祈福日极大的面子。
随后她来到祖母的屋里,和小叔哥哥们一起用了极其丰盛的早膳,然后随同出府,上了马车,不不不,应该是撵轿,一路朝皇宫的方向奔去。
外面天色还未亮,悬挂在撵轿前方的灯笼轻轻摇晃,一路上不时的能遇到同行的辇车,皆都是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的。
等到端木王府的众人到达的时候,皇宫前广场上早已经聚满了人,各自安静的站在他们所属的位置上,马匹车辆则皆都停靠在旁边,也有着特定的排列。
天边终于开始放亮,皇宫正大门也在这个时候轰然开启,威严的、尊贵的、奢华的、隆重的仪仗从宫内缓缓蔓延而出。
端木恬此时却正昏昏欲睡,随着人群跪下,然后身子一歪就靠到了身旁哥哥的肩膀上,长舒出一口气。
好困!
昨晚被君修染骚扰,她一直到夜半三更都还没有能够睡觉,今日又如此早的就被吵醒,正觉得脑袋在隐隐作疼。
所以接下去的仪式她都是在迷迷糊糊中由哥哥和小叔一人一边的护着她走过的,也是因为身边有这两个人,所以一向警觉性极强的她迷糊得很安稳,很放心。
迷糊中,她又登上了辇车,外面仪仗盛重,号角呜咽,明黄旗帜高扬,发出猎猎风声。
马儿嘶鸣,马蹄哒哒,车轮辘辘,终于是开动了。
皇家仪仗就在最前方,端木王府与凤王府并肩着紧随其后,再之后,才是各朝中大员的车架仪仗,驶过皇宫广场,穿过皇城大门,上了街,直朝京城外行去。
端木恬半阖着眼,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外面的天光微曦,街上百姓涌动,一个个都神情激动,推搡着似乎想要挤到更前面一些,好离他们的帝尊,离这大炎最最尊贵的一群贵人们更近一些。
“真够麻烦,各自前往那凌云寺不挺好的?”
她蹙眉嘀咕了一声,然后又趴回到了辇车内软软的榻上。
老王妃在旁边看得好笑,理了理她的发丝,笑着说道:“倒是难得能看到我家恬恬这般娇柔的模样。”
巧云姑姑在旁边笑,说道:“郡主只是跟那些寻常的姑娘小姐们不一样罢了,其实是最可爱的。”
端木恬听着不禁微微发囧,然后埋头补眠。
凌云寺离京城并不近,更有山路蜿蜒,这么一大队的车马离开京城之后便一下子加快了速度,朝凌云寺奔去。
城外三十里,有凌云山,凌云山上凌云寺,是整个大炎最香火鼎盛的皇家寺庙,平常时候便是香客络绎不绝,今日的凌云寺却反而宁静安详,人迹寥寥,只因为今日皇上驾临,除随皇上一同前来的各王公贵臣极其家属奴仆之外,其他人不得上山。
端木恬是被颠醒的,补了这一觉之后她整个人都感觉清爽了许多,伸手掀开窗帘看向外面。
他们正行走在山道上,山路蜿蜒但修整得非常好,两边都是茂盛的丛林,林木葱葱,景色宜人。
此刻太阳早已升起,照拂下来却并不很炎热,那金灿灿的光线照耀下来,所有的景色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光。
山路并不宽,只能容两辆马车并排而行,就在端木恬掀帘张望的时候,旁边的那辆马车内忽然露出了一只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