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太太只是认为这个荣国夫人吃错了药,现在才在这里说这些不着边的话。当下略带不服气和讥诮道:“不过是一个庶女,从小就野,不服管教得很,不知道好在哪里?”
荣国夫人睨了她一眼,“这位夫人又是哪家的?”
肖大太太之前明明给荣国夫人见过礼,她这会儿反而再问她是哪家的,分明故作健忘,没把她放在眼里。肖大太太心里憋了口气,不得不重新起身礼道:“妾身正好是这位宋家八姑娘的舅母,看着她长大,她的心性妾身最了解不过。”
荣国夫人冷笑一声,“好一个舅母,当着外人,不给她美言几句也就罢了,偏生还比外人都不如的数落她,这是个长辈所为么?对了,你说她不服管教得很,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不服管教的事,令得舅母大人如此恶言相向?”
肖大太太一噎,真正没料到这位荣国夫人会如此为向宋九雅,怎么会这样?
“说不出来了吧。”荣国夫人转而淡淡道:“之前听说你们肖家的家教不错,教出的女儿可干了令人齿冷败德的事,不知道如今可管教过来了?”
她意有所指,肖大太太脸色骤然大白,想到肖氏偷人的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这位荣国夫人似乎知道一点什么,若再与她说下去,怕是要将这家丑给扬了出去,那她今天带来的女儿还如何择婿?于是赶紧坐了下来,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闻采荷坐在这一桌,完全感受到了荣国夫人对九雅压倒性的维护,心里不由嫉妒得要命,这女人凭什么,在府里的时候候爷护着,这出来了,好不容易见到一大堆夫人围着攻击她,正看得好不过瘾,却突然出来个荣国夫人,她为什么这么好命?又有哪一点了不起?
这边的战火总算因为荣国夫人的到来给剿熄了,此时太子妃已领了傅璟雯过来,众人一一见过礼,因为太子妃要与荣国夫人同坐一席,年轻一点的九雅和闻采荷只好让了坐,往旁边一张只坐了几个小姐的席面坐了去。
众人都各自应酬着,就在这时,花园里的人声陡然就静了下来,九雅亦随人声望了去,却见门口已出现了三个女子。两个是穿着体面的美婢,她们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个身若弱柳扶风的娇柔女子。那女子身姿婀娜,腰肢盈盈,款摆之间犹如柳丝摇曳,风姿动人。她面上覆着一碧纱,衬着她雪白的肌肤,弯眉美目,更添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让人恨不能将那纱揭开,将她真面目瞧个仔细。
那边男宾席的男子盯着此女已在窃窃私语,“这女子不错,不知是哪家姑娘?”
“我出席过不少宴席,大家闺秀都认得差不多了,却从未见过如此碧纱覆面的美妙女子,你们谁识得?”
众人都摇着头,有些人则盯着那女子的腰肢直咽口水,那纤腰一握,不知又有几得销魂。
傅清言正与安子程说着话,听到议论声回头一看,嘴角边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拓跋月婵,她今天也会来参加这种赏花宴?是为了何人而来?他随即将目光投向对面席面上清淡而坐的女子身上,所有的人都被拓跋月婵的美妙所慑,惊为天人,但是何人又及得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安子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拓跋月婵,当即为那女子病若西子的风韵给击中,呆了半晌,忍不住低声道:“世子,你可是识得那女子?”
傅清言看了他一眼,“不算怎么识得,好像是睿王的女儿月婵郡主吧。”
“月婵郡主?”安子程有些痴意地望过去,心里不由叹息,可惜她位太高,眼下,无论如何也不是他所有触摸得到的女子。
拓跋月婵如约而来,傅璟雯欣喜得把她直往最显眼的一个桌面上请去,然而月婵盈盈一礼后,声音若黄莺出谷般脆生生问道:“想问姐姐,誉哥哥的媳妇坐在哪里?”
她本来就是一个光点,如此一问,众人都觉得云里雾里,而傅璟雯却是最清楚不过的,轻轻一笑道:“她在那边坐着呢,是要过去和她打招呼吗?”
听到美女提她的名字,九雅一愣,从刚才的介绍中,她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曾经与傅誉有过婚约的月婵郡主。过年的时候老夫人去提亲,已经把她正式许配给了傅清言,这时候她一来就点自己的名,有什么意图?
傅璟雯把拓跋月婵带到九雅这一桌,“三弟媳,这是月婵郡主,极少来京城,以前和三弟很合得来,现在三弟不在,你就代姐姐陪她吧。”
九雅和闻采荷同时都站了起来,齐礼道:“见过郡主。”
月婵眸光一直停留在九雅身上,杏眼如烟似霞,带着几多幽怨,九雅都不知她在幽怨个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月婵坐下来问道。
九雅大方道:“宋九雅。”
“倒是个好名字。”两个美婢给月婵重新布好茶盏,给她另外加上了茶水,月婵伸出纤手轻握茶盏,“誉哥哥对你好么?”
她的声音极好听,闻采荷和春梅看她柔弱的模样,真担心那茶盏都端不稳会落地打碎。
九雅不疾不徐道:“相公么?对我自然很好。”
月婵握着茶盏,幽幽望着她,“那你喜欢他吗?”
九雅微皱眉,一个姑娘家,哪有这样一再追问人家夫妻之间的事的?
“你不回答,看来是不喜欢他了。其实像誉哥哥那样的人,谁又识得他的好?”月婵自怨自哀地低下头去喝茶,动作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