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刺史大人今天已经把诊金提到了一万两,太丰厚了,只是好可惜啊,到现在都没人敢去揭榜,那可是白花花银子,却没人敢要。”
“就是啊,钱虽多,但病难治。难道是江大人之前得罪了蛇神?不然他儿子怎么会得这么个怪病呢?”
“还别说得罪了蛇神,听说之前他的小妾在害喜的时候真打死过一条蛇,是不是那蛇转世脱胎来报仇了?”
“可是好像听说也找法力高深的道士治过,没见功效,喝了那符水,更是病得厉害,那孩子估计要保不住了。”
好运来客栈里,不少人聚在一起议论着鄣州刺史江大人家才半岁小儿患病的事,临窗边,青衣魅影相对而坐,两人望着窗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过往行人。
直到一抹莲青色身影出现,两人立即就起了身。
九雅和拓跋玥才走到好运来门口,就看见了他们。青衣低声道:“总算把你们等来了,幸好没事。”
拓跋玥四下一看,“这里人多眼杂,你们在鄣州停留多久?”
九雅微笑道:“最多一天,就准备回京城。”
拓跋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到此,只要你们尽量隐着形迹,那些追杀的人暂时还不会跟上来。”
他先提出分手,九雅是巴不得,当即便道:“多谢殿下厚意,我们就此别过,也预祝你东去顺利。”
拓跋玥深深看了她两眼,眼里透着一丝无奈,挥了挥手,转身便走了。
魅影望着他渐渐消失在街角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道:“少奶奶,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称他为殿下?”
九雅慢慢道:“现在他正身陷囫囵,身份暂时不能暴露,等过一段时间后,我再告诉你们。”
两男紧抿着唇角,不悦得很,这么个回答,日后怎么跟少爷汇报?
拓跋玥牵着马沿着街角走到一辆马车前,那垂着帽沿的车夫立即就扶正帽沿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爷,真想不到会在鄣州看到你,我们的事已经办完了,现在是不是就到塔克族去?”
拓跋玥蹬上马车,低沉道:“高坎在哪里,能不能快点找到他?”
杜老大一惊,“难道爷受伤了?”
他说着却不敢耽搁,转身就上了车辕,驾起马车急速驰去。
九雅在好运来客栈里重新换了一身胡服,稍事梳洗,就把青衣魅影叫了进来,“你们两人是否打听好刺史所在?”
青衣禀道:“虽然没有打听到所在,但是现在真是天赐良机,给了我们一个直接进入刺史府的大好机会。”
九雅抬眼,“什么机会?”
“听说刺史一连生了六个女儿,今年他的小妾好不容易给他生了个儿子,却患了怪病,正悬赏求医,少奶奶,这不正是一个万载难逢的好时机么?”
九雅垂下眉眼,“青衣,你在这里散布消息,我和魅影现在去刺史府,我们两方行动,将会更加行之有效。”
“是。”青衣应声。
九雅立即起身和魅影前往刺史府,好在这路并不远,到了一座气派宅邸前,就见高实的红墙上贴了一张白纸黑字的告示,前面有两个衙役看守,四周围了六七个看热闹的百姓。
魅影走过去直接将告示揭了,那两个衙役大惊,急问道:“既是揭了告示,先生会医病?”
九雅走上前,淡声道:“还不快快前面带路?”
两个衙役欣喜若狂,连番做着揖,急急把九雅往宅邸里带。
刺史江大人年约四十多岁,是江淑妃的内弟,江淑妃之子昭王自从当年在守城之时临阵逃脱后,便一直被贬北疆,也最不受皇上待见。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昭王独守北疆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江淑妃几次在皇上面前旁敲测击,看朝廷能不能给他多拨一些粮款,皇上都以此等拨沉都由户部掌管为由推阻。户部尚书向来与太子交好,江淑妃又着人暗试过几次,太子那边是一丁点都不松口。试问一个即将登基的储君,谁愿自已一个好不容易打发掉的兄弟在边塞好过?只望他快点死了才好。
由于这一层关系,江大人虽然有皇亲在宫内,他为人处世仍兢兢业业,不敢有半份偏颇,怕将来为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机致他于死地。
江大人接到衙役有大夫揭榜的禀报,急急赶了出来,一见是个年少后生,当即就失了望。九雅也不多说,开门见山道:“请问大人,患儿在哪里?可否带我先去看看?”
江大人没抱半点希望道:“正在内室,可是大夫真能治好他吗?若是不行,又揭了榜,本官可不会轻饶。”
九雅微微一笑,“行与不行,总要见过后才能见分晓。”
江大人轻哼一声,“那就随本官来。”
在内室里,只见一个少妇身边围着两个婆子,少妇头上捆着包布,手里抱着一个婴儿,由于天热,婴儿穿得单薄,落眼就可以见到他脸上脖子上长着暗褐色像蛇皮一样的东西。脸上有没长的地方,皮肤都是通红起白屑,婴儿闭着眼,是张着嘴呼吸,一副气息奄奄的样子。
“老爷,刚才听说有大夫揭榜,大夫可有带来?”少妇听到声音抬起头,双目红肿的问道。
江大人把九雅带过去,“这位就是揭榜的大夫。咦?还没大夫贵姓?”
“免贵姓宋。”九雅边说边弯腰看那婴儿的脸,过了一会,才问道:“长这种皮,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少妇垂泪,“生下来才十来天左右,妾身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