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彩点了点头,“之前那纸上的字体,奴婢认得,分明就是出自五姑娘的手笔,这明明是太太想害姑娘的手段,却因为事情即将败露,便要灭了秀珍的口,而且连老爷都迫不急待要致她于死地,分明也看出了那字体的出处,秀珍只不过是只替罪羊,不值啊……”
九雅紧咬下唇,事情是这样的么?以为宋庭达糊涂,原来精明着!只是肖氏一直如此针对自己,自己装着跛脚她都不放过,那么,她也是否该回以些颜色看看?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只可以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了。
当夜暮降临的时候,贵客已经离去。
明月当空,金霞和她的奶娘季妈妈在月下慢慢闲逛。
“真要恭喜姑娘了,今儿安夫人临去之前,就和太太私下交了口,说只要退了八姑娘的婚事,立即就会来府里提亲,看来姑娘马上就要去安府当大少奶奶了。”说到这事,季妈妈就笑得合不拢嘴。
金霞亦是喜上眉梢,“瞧妈妈说的。不过,我看那安少爷真的不错,俊眉俊眼,说话也是温文有礼,大户人家出来的,家教涵养就是不同。”
她越说越喜,就好似那俏郎君已张开双臂迎接她一般,季妈妈自然要趁机大加吹捧,把金霞哄得心花怒放。
两人边说边走,才转了弯,忽听对面花架下传来叽叽地低笑声,“喂,你知不知道今天那张说是秀珍递给安大少的情诗究竟是谁写的?”
一个女声好奇道:“不是说是秀珍写的么?”
“哎呀,你笨啊,像我们这种奴才,有谁会识字写字的?我刚才听当时在厅堂里当值的人说,那情诗的字体很好认的,分明就是五姑娘的手笔,五姑娘平素就自视有才,花前月下的写了不少诗,想不到这次竟然用在了自己的妹妹的未婚夫上,分明就是想抢婚嘛……”
“啊,怪不得老爷大发雷霆,看来是老爷也看出了端倪,怕家丑外扬,才当场就叫人击毙了秀珍。 [
……
正在自我陶醉的金霞听到此,当即就变了脸,季妈妈就知要出事,果然,还没待她伸手拉她,金霞已经头顶冒烟的直往富贵轩奔去,边跑边骂,“那个不要脸的吃货,竟然敢抢我的夫婿,今天一定要父亲揭了她的皮。”
仿佛知道闯了祸,两个在暗处议论的丫头立即脚底抹油跑了,季妈妈跺了跺脚,赶紧追着金霞去了。
待她们离去后,静悄悄地园子里又慢慢走出两人。
“姑娘,看来这次肖氏怕要肉疼自己的女儿要被罚了。”秀彩小声道。
九雅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也该让她尝尝被人陷害的滋味。”
“是么?看来母亲再计高,也是比不过八妹的手段,佩服啊佩服。”
随着突出其来的声音,九雅和秀彩惊得直往后面看,是金媛,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金媛扶着头发格格儿地笑,“吓了八妹一跳吧,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告诉母亲的,只是如果以后妹妹有机会当了人家的大少奶奶,可别忘了提点你这个曾经帮了你的六姐啊。”
九雅应付道:“六姐兴致真好,这么时候了还在外面溜达,怕是也指望着看热闹吧。我们也算是彼此彼此。”
“妹妹原来是个聪明人,想来是大家都看走眼了,也好,如果妹妹能帮着让我出席几后天安府乔迁之喜的家宴,今儿的事,我便当什么都没听见看见。”金媛已经不再耐烦打哈哈,今天被肖氏算计没有机会出去见那么尊贵的外客,这场子也该找回来。刚才已经有人告诉她了,安大人力邀父亲和肖氏一起去赴宴,还可以带上四个女儿,哼,怎么就忘了她这个六姑娘?那么好的机会,自己又怎能不争取?
原来是有所求啊。九雅微微一笑,“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六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悉听尊便。”她已经看准金媛只是个表面衣食无忧的庶女,实则肖氏对她并不比自己好多少。这样的处境下,害自己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就不信她那么蠢。
金媛在后面气得直咬牙,这丫头如今怎么变得如此不好拿捏?
富贵轩里这时候已经乱成了一团糟,宋庭达沉着脸高坐上首,金枝跪在地上哭个不停,肖氏在旁边抹着眼泪哭诉道:“老爷,秀珍是八丫头身边的人,那诗确实是金枝的字迹不错,可是老爷也知道,金枝平日就喜欢写写画画,指不定就是八丫头指使秀珍偷了她的诗故意送给安少爷,这是八丫头在害金枝啊……老爷,你千万别被人蒙了眼睛,不分青红皂白就罚金枝去跪祠堂……”
金枝也爬到宋庭达脚前,抱着他的膝盖哭得梨花带雨,“爹,女儿真的没做那事,请相信我。”
宋庭达怒哼一声,“又说是九雅陷害的,你们这样的话说得有完没完?九雅以前性子不好,说她闯了祸我还信,自死过一次后,她性子就不知改了多少,平日也乖巧孝顺得很,没事怎么想到要去害你这个嫡姐?再有,哪有要陷害别人的人,还把自己的婚事给害掉,有这样害人的吗?”
见宋庭达不相信,肖氏甩着鼻水急切道:“老爷,您别小看了八丫头,她现在心思活络得很,您若是罚了金枝,就是称了她的心……”
“胡扯!你们今天就算说得天花乱坠我也是不信的。也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如今安夫人已经因为安少爷顶撞她的事,已经下定决心要退了九雅这门亲事,真正是气死我了,好好一门亲事就这么毁了。还好我当时拦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