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愉道:“这是什么话?叫我们候府去娶宋府的九姑娘?那又是何方神圣,值得太子如此大动干戈?”
萧氏小心回道:“听说是户部仓部的一个五品小官,掌管着朝廷军储,这人虽然官小,但是职司很重要。 [们按吩咐去做,并且不可怠慢了宋家姑娘,意思还要给个好的名份,不能叫宋家感觉不舒服。”
老夫人沉声不语,太子府也管得太宽,怎能连候府的婚事都给左右了?
萧氏叹了口气,“其实听太子的口气,怕是要我们清言把那个九姑娘娶回来,其实他们不知道,清言的婚事……唉……”傅清言是世子,他的婚事之前虽然没有订下来,但是候府这些主子心里哪一个没有一本清光册?早就有了中意的人家,只是碍于一些事情没上门正式提亲,这么一来的话,岂不是打乱了所有人的算盘?
老夫人尽管不悦,但是毕竟经过风浪,什么事都见过,主见也足,当下沉声道:“既然太子已经吩咐下来,为了璟雯,就算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们也不能将这事给马虎了。这样吧,明天一早就请个媒人去问问,看宋家是否真有这么个十三岁的九姑娘,有没有婚配,若是真没议过亲,把这事就定下来。”
“不要问问清言么?”萧氏有些不放心,就算候爷的事暂时瞒着先不向他提起,但是这婚事不告诉他行么?
老夫人摆了摆手,“让他多舒服一晚,等明天事情定下来了再告诉他。可怜见的,那么个心高气傲的人,这下要娶个不知长得何模样的小户千金,怕是心里要难过好久。”
萧氏不敢多说,心里却有着怨恨,这宋家的千金还真是好命,居然还想嫁给自己的儿子。好吧,等嫁进来了大家走着瞧。
第二天,她果然请了京城有名的李大嘴当媒人,提了不少贵重礼品,先去宋府问个确切的消息。宋府里,肖氏正在和金媛说着准备给她备多少嫁妆的事,方管事就屁颠屁颠地跑来说安平候府请人来提亲了,叫她赶快去前面迎客。
肖氏听了简直不敢相信,安平候府也来提亲?最近府里是怎么了,提亲的络绎不绝,几个姑娘都快嫁完了,难道这是来给金芸提亲的?她只是怀着一分念想到得前厅,果然见到了京城名媒李大嘴。李大嘴张嘴就笑乐呵了,直是道喜,“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上次自宋五姑娘议亲的事见过一面后,一直都还没机会再到府上,想不到这次是被安平候府相托来府上提亲,老身可要在这里先要讨喜酒喽。(
肖氏一听就精神一振,面上却一脸矜持,叫人奉了好茶,不喜不乐,一派贵夫人之色,“不知这喜从何来?”
李大嘴的嘴都快笑到后颈窝,故作神秘地凑近了脑袋,“请问府上是否有个九姑娘?”
肖氏不动声色,“确实有个九姑娘。”
李大嘴再问,“是否只十三岁?”
肖氏点了点头,“确实只十三岁。”
“可说了人家?”
“才十三岁,还未议过亲。”
李大嘴一拍手,乐道:“那不就成了?今早受安平候府的老夫人相托,说想为安平候世子议门亲事,对象正是府上只十三岁的九姑娘,这不,我是连早饭都不及吃,就急急过来给夫人报喜讯,夫人这下可要攀门好亲事了。”
肖氏没料到真是来给金芸提亲的,这简直是喜从天降。那个安平候世子她是见过的,不仅一表人才,还温文有礼,对人亲切,没说话就先要露出笑脸的,一看就是个好人。那日九雅被关的那天,他也曾提了礼品说要慰问在安府受伤的九雅,自己心里不乐意九雅和这样的世家公子结交,更不愿他知道九雅被罚的事,便毫不客气地将他打发走了,礼虽然收下了,却都收到了库房里,谁都没有声张。想不到才隔了不久,他居然又来向宋府提亲,看来这女婿是推也推不掉了。但是他上次是来看八姑娘,这次提亲的对象却是九姑娘,没有弄错吗?
她顾不得请李大嘴吃早饭,立即试探着说道:“你可知道这九姑娘是我的亲生嫡女,名叫金芸?”
李大嘴连连点头,想当然道:“知道知道,不是嫡女候府也不会来提亲呢。”
确定了这件事,肖氏终于大喜,看来果然是她鸿运当头,自已的亲生女儿即将嫁入在朝廷相当有地位的安平候府,这不是该她扬眉吐气了么?
当下不再迟疑,立即大宴李大嘴,并赏了不少银钱,希望她能回去多说几句好话,李大嘴一张巧嘴更是哄得她不知天南地北。
李大嘴离开后,肖氏当即叫人去给宋庭达报告好消息,同时李大嘴回到安平候府,这般那般一说,婚事基本就议定了,叫人备了庚帖,明日就准备去问名。这个时候老夫人也不好再将此事瞒下去,叫来傅清言,把准备向宋家提亲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意思是希望他能体谅他们的苦衷,望他能顺了太子的意,不要有抵触的情绪。
没料到傅清言一听是宋家的姑娘,竟是眼睛一亮,少了平日的沉稳之色,笑眯眯的眼神中带着兴奋,“奶奶说的宋家是不是仓部员外郎宋庭达的女儿?”
老夫人想过他会有很多表情,可能苦恼,可能不满,可能摔东西,可能冲走,就是没想过他还能笑眯眯地,愕然了一下,才满脸堆笑道:“莫非清言认识?”
傅清言点了点头,挨着老夫人坐了下去,连连给她捶肩,“见过一两次,是个很有才气的姑娘,人也长得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