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亭长叹了一声,挥了挥手,就走了。
傅誉将披风递到寒子鸦手里,一脸嫌恶,低低道:“烧了。”
紧跟着他出去安排了一下明天去宋家的礼品之后,才洗漱了回内屋。九雅本在思索药品包装的事,见他进来便道:“二哥应该没有察觉什么吧?”
傅誉自己脱着外袍,淡淡道:“放心吧,他一直以为我酒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然也不会那么安然离开。”
九雅点了点头,若是这样就好。本想还和他说会话,傅誉却已经当先睡下了,过得一会,就已沉沉入睡。
她不由叹了口气,他今天太反常了,究竟是怎么了?
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她干脆找来纸笔,连夜开始赶图,自是把那上等的包装画得美伦美奂,雕龙画凤,边上镶着金边,色调属那中暗哑的,更显高贵。
而中等包装就要逊色得多,纸盒,绸缎,再镶金边,简约而大方,看上去也很贵气。
反正人本身就喜欢分三六九等,相信再贵的药,只要把这包装一上,那些愿意自提身价的冤大头们都会很乐意掏腰包,嘿嘿,大把的米米自会大把大把地跑进来。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图纸交给了秀彩,秀彩立即就去了药铺。同时九雅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又说了今天要回娘家的事,老夫人自是没有说什么,只说礼品有没有备好,如果没有,就先到库房去拿。九雅只说傅誉已经备好了,老夫人这才放了她出来。
等到近辰时,傅誉终于醒来,等他梳洗吃过之后,一行人才上了马来。这次随九雅回去的,有雨蝶裴妈妈和春菊,她们几个都乐得不行,特别是雨蝶,马上就可以见到她娘,路上一直笑个不停。
今日九雅穿的,是傅誉过年之前为她办的行头,一身镶白狐毛连帽紫色丝绒棉披,里面浅绿色宫绸对襟绣金边的掐腰长袄,下着一条百褶长摆罗裙,身上佩饰不华丽也不暗淡,恰到好处,整个人只觉亭亭玉立,身姿袅娜,又加上容色晶莹如玉,简直是令观者不可逼视。
而傅誉则一身紫貂大氅,身材修长,眸光明媚,笑语晏晏,只觉是一个如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养眼人物。
当两人自马车上相携下车的时候,想不到宋府门前竟是车水马龙,美婢小厮,多如流水。而正在迎客的众人忽有所感,刹时都静了下来,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盯着这对金童玉女,目露惊异之色,都是暗赞不已,直问这是谁家儿女,竟有这等容色?同时只觉这世间的所有的荣光都叫这二人给占了去,其他的,全都成了毫不起眼的陪衬。
这些人中,站在门口正准备迎客进去的宋庭达自是认识他们的,当先就大笑了起来,“是我女儿女婿回来了。”
傅誉先是走到一身赤金团花褂子寿服的宋庭达面前礼道:“祝岳父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听他说话,宋庭达大吃一惊,收了声立即扶起他道:“贤婿果真能说话了么?我没有听错吧?”
傅誉微微一笑,“托您的福,岳父自是没有听错。”
宋庭达大喜,拍着他的肩大笑道:“好好好,总算是我女儿有福气,竟能配了你如此好夫君,不错不错。”
他转过身就对亦是很吃惊的安大人道:“记得安兄第一次带三少来的时候,他还是个毫不起眼不能说话的少年,想不到才过去大半年时间,转眼就成了如此惹人眼目能说会道的人,这转变还大吧。”
安大人亦是大笑道:“虽然早有耳闻,但是有些事还真的要眼见为实,出人意料啊,安平候的三公子竟能恢复平常,回头还得向安平候去道贺才成。”
旁边的一些人也过来向宋庭达和傅誉来道贺。
他们几个寒喧着,九雅则在后面静望去,就看见了一脸愤慨的安夫人,后面是笑得甜美的安慧然,然后就是安子程。他依然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只是盯着九雅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虽然也有好几月不见了,怎么那个稚气十足的小女孩变化会这么大?
已经长高了不少,身姿也玲珑了起来,脸上是很健康的桃红色,肌肤细白胜雪,双目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清雅绝俗的气质,那唇角若隐若现的梨窝,更若一道符咒,情不自禁就把人的眼目牵引了过去,难以不为之神夺。
安慧然似乎看到安子程的神色波动,低笑道:“大哥,后悔了吧,当初若是好好对她,不想着鱼与熊掌兼得,如今她就已经是大哥的枕边人,怎么会轮到这个三少?”
她的声音本是说极低,又是在人声吵杂之中,但是正与宋庭达说着话的傅誉却突然瞪眼过来,好像刺出了一把利刃,安慧然吓了一跳,真正尝到了眼刀的滋味,她赶紧躲到了安子程身后。
肖氏因里面还有客,并未出迎,九雅将门口的人轻轻一扫,只礼貌性的欠了欠身,就随下人进了厅堂。
厅堂里的人还真不少,坐在首位的,居然是一个她不认识的三十七八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白而威仪,浓眉上挑,衣着华贵,周围不少人都是唯唯诺诺地看着他脸色说话,多为恭敬谄媚之色。
想不到肖氏娘家的人也来了几个,肖常丙很是恭敬地立在那人身后,不时在他耳边说两句话。
在不远处,还有白希候和拓跋野也赫然在坐,他们坐在一起说笑,由宋耀书陪着。
而一些女眷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