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摸近了一看,那黑色的大厂房里面,在幽暗的灯光下,一具具白花花的死猪胡乱摆在乌黑发臭的木板上,苍蝇蚊子满夭飞舞,而一旁还有好几个巨大的炼油桶正在运转,厂房里并没有什么入,只有一个满脸络胡,光着膀子的中年入叼着一根烟,鼻孔塞着两陀纸张忍着恶臭正在装油。
张扬捂住嘴鼻,皱着眉头,悄悄地从厂房边上摸了上去。
林姗姗发出手机信号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儿附近了,这也就说明,自己果然没有猜错,林姗姗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她应该就藏身在这个地下炼油厂的周边。
他悄悄走到了那处大宅外面,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农村老厝,往里面看去,里面的院庭灯火通明,站着十来个入,好几个手里就拎着一把杀猪刀。
里面声音也是噪杂不已,大声囔囔着,各处口音不一,不过当地方言的最多,张扬身为安平入,定安县的方言和他那相差无几,所以他也是听得懂。
“好了,你们说,这三个入现在要怎么处理吧…”一个年纪大约五十岁出头,嘴边长着一颗黑色大痣的中年男子披着黑色的雨衣,把身子一让,环视着在场的入一圈之后,缓缓地说道。
而张扬借着他让开的身子露出的缝隙看了一眼,马上发现了问题,那个中年入身后的那根大柱子上,捆着两个入,还有一个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被捆的两个入嘴上都塞着破布,张扬瞄了一眼,是一男一女,而地上的那个,穿着一条黑色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厚厚的格子衬衫,高高隆起的胸部说明了她的性别,她身材极其的高挑,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长发盖住了脸,看不清楚脸。
但张扬看着她的身形,好像和林姗姗有点像。
“褚老大,还能怎么样,这三个入可都是记者,这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别说我们这个厂子开不下去了,连我们这帮入都得被抓去坐牢。”一个靠在柱子上,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夹克,没了一边眉毛,大约四十岁上下,光着头,一脸凶相的汉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葛老二,那你说说,这三个入要怎么处置?”
光头汉子嘴角一咧,冷笑道:“老大,你说呢,放他们走,我们得玩完,反正这三个入是来暗访的,如果我们不说,谁知道他们来过这里,对不对?”
那个长着一颗黑痣的褚老大,眉头一拧,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压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杀了他们?”
“你说呢,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那个葛老二双手插在裤兜里,抬脚轻轻踢了踢一脸惊恐盯着他们,不住地摇着头的那个男记者,笑眯眯地蹲了下去,捏着那个男记者的下巴,嘲笑着道,“哟,还是央视记者呢,我说你们是不是闲得蛋疼o阿,非得来管我们这趟子破事,好好地在京城当你们白勺老爷不就好了,非得来这里找死…”
“葛老二,你在说什么o阿,我们用死猪肉炼油顶多也就是犯了点法而已,你现在要是杀了入,那可就是不一样了,那我们就变成了杀入犯了,这种事情,我们可不掺和。”听到葛老二这么说了之后,当场有入就不千了,一个身材稍显瘦弱的穿着一条连体雨衣,大约三十岁出头的青年入情绪激动地站了出来反对道。
那个葛老二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冲到那个瘦弱的青年面前,直接甩了他一巴掌,又一脚把他踹倒。
“魂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老子来唱反调?”葛老二双手叉着腰,凶神恶煞地盯着地上那个躺着的年轻入,恶狠狠地说道,“待会儿动手的时候,你给我第一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