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了?”
面上的诧异稍纵即逝,慕嫣然顿时意识到,这里面,怕是另有蹊跷。
文雅蕊八月里有了身孕,算到二月,也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孩子都已经成形了,岂是那么容易就会小产的?
“先前有一阵子,三姐姐不知听了谁的话,对三姐夫百般温柔小心,所以,才有了这一胎,自打有了身孕,三姐夫倒也不似从前那般冷待三姐姐了,听说,两人倒比新婚时甜蜜了许多。”
听着从姨娘那里得来的消息,文雅竹细声说道:“都说女人有了身孕,性子就会变,也不知道三姐姐是因为身孕的缘故,还是借机发作,自打怀了孕,又寻了几次府里几位姨娘的茬儿,及至后来,不知怎么的,有位姨娘在膳食里发现有绝育的药材,所以,这事儿就在郑府闹开了。后来,查出来这事与三姐姐有关,三姐夫也不顾三姐姐的辩解,将她斥责了一顿。可……”
似是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文雅竹为难的看了文雅娴一句,正要开口,已被嘴快的文雅娴抢了过去,“三姐姐直说那不是她做的,是被三姐夫冤枉的,可三姐夫也不听她辩解,便禁了三姐姐的足,后来,三姐姐便带着人去那姨娘的屋里,给她灌了红花散。一来二去的,在屋子里闹开了,三姐姐没防住,便让那姨娘得了手……”
话说完,文雅娴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不知道是觉得文雅蕊此举有伤文府秀的体面,还是觉得她与一个姨娘这般计较有些失体统。
“可怜了那七个月的孩子……”
幽幽的说着,饶是平日里极不喜文雅蕊的慕嫣然,此刻也有些面色不忍。
“算了算了,不说了,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这些晦气的事,就不说了。”
嗔怨的在文雅娴额头上戳了一指头。文雅竹扬声说着,一边。从锦桌上提过了一个小包袱平摊在文雅娴身上的锦被上说道:“这是我前几日找了百家衣做的小衣服,便给怡姐儿穿吧,也算是我这个当表姨的一片心。”
三人翻着包袱里的小衣服看着,不一会儿,就传出了轻松闲适的欢笑声。
在韩府逗留了一个多时辰。慕嫣然便回了王府,马车在王府门外停下,文雅竹下了马车,也未跟着进去。换乘了自己家的平头马车回了杨柳巷。
三月十八,是个大吉的好日子,先不说是怡姐儿的洗三礼。这一日,也是蕾儿和瑜哥儿的一周岁生辰,要行抓周礼的。
珠儿一岁时,并未举办过抓周礼,一来是因为那时忙碌着就藩。二来也是因为即便抓到了什么好物件,也不代表将来就会怎样,所以,贺启暄和慕嫣然,倒也不太重视这个。只盼着孩子们开心就好。
可慕风的事,慕嫣然一直心情不大好。贺启暄一早就想着在府里办点喜事,借机让慕嫣然换个心情,一来二去的,便耽搁到了如今。
天刚亮,大门外便响起了鞭炮声,慕嫣然起身梳洗完,便唤了乳母抱过了蕾儿和瑜哥儿,亲自给二人穿戴了起来。
等到装扮好,蕾儿一身红衣红裙,瑜哥儿穿着宝石蓝的衣裤,两个幸伙坐在一处,像极了年画里的那一对福娃,浑身处处透着喜气。
“蕾儿,瑜哥儿,叫娘,叫娘啊……”
珠儿还不到一岁就开口叫人了,而蕾儿和瑜哥儿,却迟迟不肯开口,慕嫣然诱哄了许久,两个幸伙仍旧低垂着头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流苏,就是不肯开口叫人,慕嫣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蕾儿抱起朝外走去,身后,贺启暄咧嘴笑着,抱起瑜哥儿大步跟了出去。
虽是两个幸伙的生辰,可珠儿也穿了一身粉色的新衣裙,蹦蹦跳跳的,活泼极了。
一家五口喜气洋洋的朝后院静心阁走去,到一楼给宛贵妃上了香,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回到一心堂。
刚过辰时二刻,外间,已有宾客络绎不绝的登门来观礼了,贺启暄捏了捏一对幸伙肉嘟嘟的笑脸,站起身朝外去了。
杜氏带着家里的几个孩子来了,廖夫人和闵夫人,也携手同来,不一会儿,一心堂里,便溢出了飞扬的欢笑声。
珠儿牵着闵淑华,又带着欢儿和乐儿一起去前院马厩看雪影了,屋子里,除了一众大人,便是几个还不会说话的黄口小儿了。
闵夫人诞下的平哥儿才五个多月,如今也正是好玩的时候,一众夫人们轮流抱了会儿,再回头逗逗瑜哥儿和蕾儿玩,时间也打发的极快,不一会儿,便到了入席的时辰。
午时在大花厅设宴款待前来贺礼的人,慕嫣然让乳母抱着一对小儿女,转身朝大花厅的偏厅走去。
进了偏厅,盛赞的吉祥话层出不穷,慕嫣然的脸上,笑意也从未断过。
宴席还未开始,旁边的大花厅里,便传来了一阵阵的哄闹声,慕嫣然扭头去看,畜子小跑过来回禀道:“主子,殿下吩咐,让乳母把孩子抱过去让众人瞧瞧呢。”
自从生了这对龙凤胎,贺启暄便得意至极,满月礼上,便因为高兴而喝了个酩酊大醉,今日又是这般。
一边吩咐了乳母,慕嫣然一边回过头来叮嘱着畜子道:“让殿下少喝几杯,一会儿还有抓周礼呢,到时候孩子抓周,他这当爹的已经醉倒了,可像什么话?”
连连点头应下,畜子引着两位乳母朝隔壁去了。
席间频频有贵夫人们前来敬酒,慕嫣然也略微意思了一下,抿了几口便作罢了,可想及自己怀孕以后杜氏和闵夫人曾经帮衬自己许多,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