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叫好的声音嘈杂的耳边响起,面前的场地上,两个十岁的少年谨慎的攻击着对方,每一次的出手,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慎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对方眼中。
环顾四周,几十个火把插在墙壁上,偌大的一个山洞,被照的亮如白昼。
“风,你在看什么?”
耳边,响起了酗伴的唤声,被唤作“风”的男孩儿转过头,看着酗伴疑惑的问道:“雷,他们要打到何时才能结束?”
转过头看了一眼场地中央打的难解难分的那两个人,雷过来拉着他的手朝外走,一边轻声说道:“直到分出了胜负,便结束了。”
说罢,不待风发问,雷一脸木然的答道:“这儿的规矩,便是强者生。所以,不能轻易输,输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输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喃喃的说着,风似是有些不明白雷的意思,可他也没有多问,紧紧跟着雷的脚步出了山洞。
“雷,你来这儿多久了?”
两个孩子坐在湖边,将裤腿高高的挽起在膝盖,把脚泡在湖水里,不时的拿石子砸着湖里的游鱼,心里有些莫名的惶恐,风转过头看着伙伴问道。
“我来了有一年了。”
轻声说着,似是不愿回想起这一年的日子,雷转移着话题问风,“那你怎么会来这儿?你还这么小,我还从未在忘忧谷里见过你这么小的孩子,你是第一个。”
风只有五岁,而雷,已经七岁了。
眼睛里瞬时蒙上了一层淡薄的水雾,风低垂着头,看着湖里随着波纹飘荡的水草,有些低落的说道:“我不记得了。好像一睁开眼,我就已经这么大了。”
“那你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主上?”
雷反问道。
见风点了点头,雷有些同情的安慰着他道:“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吧。总之来了忘忧谷,就不会肚子了。”
对一个在外面饥寒交迫的饿了许久的孩子来说能吃饱饭,已是心里最大的愿望,别无所求。
“那我们一辈子都能呆在忘忧谷吗?”
风转过头看着雷问道。
动了动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雷默然的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雷的脸上闪出了一抹期待的亮光,“不过我来了一年多,看见好些师兄都离开忘忧谷,去替主上办事了。所以,等咱们长大了,定然也能离开忘忧谷,去外头看看是什么模样。眼下嘛……”
雷挠了挠头,“眼下最要紧的是好好学功夫,别被人欺负了去。”
风进忘忧谷结识的第一个朋友,便是雷。
两人年纪相当又被分配在了同一间房子里,所以,相比一同进谷的其他人,风知晓的事情,要比其他人都多一些。
风知道,以后他们都要跟着师傅学习,学功夫,学诗书,学刺杀,学跟踪······总之只要是这世上有的东西,他们都要学。
风还知道,等到八岁的时候,主上会根据他们这些日子的所学,重新分派归属,到时候便是核定上下等级的时候了。
资质好的,会去学如何管制下人,而资质平庸的,以后都只能当一个听人命令行事的下位之人。
而下位之人,是不能休息,不能违抗命令,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
所以,进了谷的每一个人,都拼了命的认真学习,想凭借着勤能补拙的法子,赶上甚至超过其他人,将来,被主上相中,做那个管制旁人的人,便再也不用吃下等人的那些苦头。
风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九岁的时候,他已经比同龄人高半个头了,而他学到的刺杀和近身搏斗术,便是比他大一两岁的孩子,也占不到便宜。
主上的眼中,越来越多的欣赏,风知晓,自己就要出人头地了。
等到过了十二岁,自己就可以根据主上的吩咐,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替主上办事,报效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主上是个很和蔼的中年人,他的面色虽看起来威严无比,可是面对忘忧谷里的孩子们,他的眼中,总是带着一丝清浅的怜爱,所以,即便是他在斥责谁,话语如何严厉也罢,可他面上的关切,却是不作伪的
所以,便为了那满含关切的目光,风也愿意让自己变的更强,有朝一日,为主上所用,报答主上。
风的进步神速,进谷才四年,他已经成为中级剑士了,而雷,五年了,也才堪堪通过中级剑士的考核。
春去秋来,天空中飘下雪花的时候,忘忧谷里一年一度的角斗赛事拉开了帷幕。
每一级别,不论年龄,都可以报名参赛,可是,一旦报名,便没有退却的可能,而最后留下的那个人,可以成功的升到更高的一个级别,而不是通过长时间的枯燥训练。
所以,角斗赛,也是一个变相的资格争取赛。
初级剑士的角斗,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胜出的那个人,已经十五岁了。
看着他兴奋的绕着场地跑了好几圈,面色潮红,大声的吼着,风竟然想起了从前看市集上的马戏表演时,笼子里那只大马猴。
一会儿,他也会成为其中一员,被别人戏耍。
如是想着,风的心里,突然有些微微的难过。
“风,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雷从人群中挤到了风的身边,凑在他耳边关切的问着。
笑了笑,风摇了摇头,“没什么,想到一会儿要下城斗,有些紧张。”
鼓励的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