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知道!”
月凌云学着当初在边关时沈凝暄认错的态度,低眉敛目道:“儿子甘愿受父亲任何责罚!”
“你啊!”
见月凌云认错态度良好,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月明威原本紧绷的心弦,倏地一紧,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叹息一声,他微微敛眸,“你现在就在这里跪着,待来日安远之危解除之后,我便带你回去与皇上和太后请罪!”
语落,他看了沈如歌一眼,心中如释重负一般,转身离开了书房。
月凌云虽然骗过了月明威,但是抬起头来,眼底却不见丝毫喜色,非但如此,他俊美的脸上,还尽是苦涩之意!
沈凝暄料到了,他的父亲还不算完全泯灭了良心。
如此,也好。
省的到时候,他们父子,真的相残,落得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地步!
睇见月凌云脸上的苦涩之意,沈如歌心中自也是感慨万千的。
轻叹一声,上前扶住月凌云的肩膀,她冷笑着说道:“凌云,你可知道,这个书房是什么地方?”
闻言,月凌云眉宇一皱!
沈如歌淡漠一笑,不疾不徐道:“是前日夜里,那个恶心的男人,跟那贱人私通的地方,也是他答应那贱人,取你性命的地方!”
听闻沈如歌此言,月凌云眸色蓦地一冷!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娘亲,他轻启薄唇,道:“儿子知道,娘亲被他骗了这么多年,心里一定恨着他,但是您也看到了,他并没有对儿子赶尽杀绝……”
“为娘明白你的意思……”
轻扶了扶月凌云的肩膀,沈如歌冷冷笑道:“好好在这里跪着,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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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沈凝暄跟着独孤宸不声不响的也回到了安远。
不过,彼时,独孤宸是醒着的,沈凝暄确实酣睡着的。
独孤宸所居住的别院,位于府衙最后方。
一路小心翼翼的抱着沈凝暄入住别院之后,他便吩咐秋若雨开始做人皮面具,而后命枭云备膳。
然,沈凝暄的这一觉,睡的格外长。
直到入夜时,一直酣睡的她,才因饥肠辘辘,最终悠悠转醒。
看着眼前陌生的床幔,陌生的房间,她轻轻的,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自己如今身在何处。
她现在到底是在哪儿?!
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在问着自己,沈凝暄抬起手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大脑中却仍是一片空白。
原本,坐在寝室圆桌前正在批阅奏折的独孤宸,见她转醒,连忙放下手中朱笔,快步行至榻前,俯身垂眸,看着睡榻上的女人:“一睡就是一天,眼下终于醒了?”
“独孤宸?!”
看着眼前薄唇轻勾,魅惑而笑的俊美男子,沈凝暄原本空白的意识终于慢慢回笼,有些心惊于自己方才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形,她的脸色微微变得难看了些重修之fēng_liú邪神。
“你怎么了?”
轻皱着眉宇,一脸关切的凝视着沈凝暄,独孤宸伸手拿了绣花枕头扶着她靠坐在榻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心事重重的对独孤宸轻笑了下,沈凝暄的视线扫过圆桌上的食盒。
“饿了吗?”
独孤宸眼睛一亮,忙起身行至桌前,像是个普通男人一般,伸手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美味菜肴和燕窝粥端了出来:“刚热过的,你赶紧起来吃些!”
静静地,看着独孤宸的动作,沈凝暄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轻一颦!
若说,北堂凌对她的好,让她有负担,那么独孤宸对她的好,则是她永远都不可能甩掉的包袱!
曾几何时,独孤萧逸便知如太后包藏祸心,也知先皇的打算,但是独孤宸呢?
虽然,独孤萧逸的退让,让他登上了皇位,保住了性命,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他却并不知情,更有甚者,全都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还害他失去了他年少时最想要的那份感情!
但是,他却别无选择!
比如,作恶多端的如太后是他的生母,这个便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说到底,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心思百转千回之际,沈凝暄暗暗的,在心中涩然轻叹一声,从榻上起身,她趿拉着绣靴走到桌前坐下,默不作声的便吃了起来。
沈凝暄在吃着,独孤宸则坐在一边,时不时的为她添菜。
一阵无语,沈凝暄半晌儿之后,终于停下筷子,抬眸对上独孤宸的双眼,却见荣海在门外恭身而入。
“皇上!”
荣海恭身行至独孤宸榻前,面色凝重:“大元帅命人来禀,新越摄政王北堂凌在前厅请旨见驾!”
闻言,独孤宸眉宇一皱。
自座位上起身,他拧眉问道:“你说谁在帐外求见?”
“新越摄政王北堂凌!”
荣海再次恭身,将自己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北堂凌?”
听荣海说北堂凌来了,沈凝暄直接放下碗筷,作势便要起身。
“别提起北堂凌便如此反应,你真的很让人伤心唉!”朝着沈凝暄邪肆一笑,直接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起身,独孤宸并没有让她和北堂凌见面的意思:“你好好用